日上正午,黎玄睁开双眸堪堪醒来,两日的精疲力尽总算扫去大半,这一觉睡得很沉,也没有任何人打扰。
起身穿上衣服,推开门便看到刘陵正坐在院中石桌旁,听到门声立马站了起来。
“玄哥你醒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黎玄点点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
“快午时了,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父亲吩咐在你醒来之前除了我以外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里。”刘陵推开院门,冲不远处的侍女点点头。
“你刚醒先吃点儿东西吧。”
“小四那边怎么样?”黎玄听到自己睡了一天一夜,顿时心中梦提,眼神沉了下来,赶紧问道。
“玄哥,赵家不过刚刚提亲,十日之后才有定论,你别着急。”刘陵将侍女手中的食盒接过,边摆边劝。
黎玄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盯着他,目光愈发凌厉起来。
刘陵见状端菜的手顿时一滞,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抬手挥了挥,身旁侍女自觉地退出了院子,将院门带上。
“今早小四去找了赵通,他同意见你,时间地点你定。”
黎玄闻言这才收回目光,走到石桌旁坐下,刘陵顿了一下,叹口气道。
“不过赵通让小四传话,他和黄玲玲的婚约不可能解除,即便是你通过城修院测试也没用。”
“呵呵!他还真是自信,还未踏入锻气境就这么了不起吗?“黎玄嘴角扬起嗤笑,言语中透着淡淡怒意。
“这是玲玲姐给你的。”刘陵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他面前。
黎玄楞了一下,神情顿时柔和了下来,从他手中拿过信,看着上面娟秀的字体,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弧度。
自己好像也好久没有见到她了,赶紧将其拆开,从中抽出信件。
刚刚展开,黎玄就愣住了,紧接着刘陵就看到对面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哼!”
一声怒哼,手中的信直接被黎玄甩到一旁,落在地上,刘陵目光扫过,眼中顿时讶然。
信上没有温情关心和问候,只有一句话。
‘婚约皆是我愿,并无他人强难,恩情不忘,自当后报,命符归还,望成全。’
刘陵拾起桌上的信封探指其中,收回时,双指夹着一张黄符,黄符上隐隐还有几道折痕,符胆纹路中央的空白处,有一团发散暗红的圆斑,正是黄玲玲当初的精血结契。
这是十年前师父为她所画的命符,能纳天地之灵,养筋骨血气,虽然早已经好了,但她依然习惯戴在身上,也是两年前二人私定的信物。
如今却是连这都还回来了~
“刘陵,告诉小四,傍晚时分,金蛇湾边!”黎玄五指紧握,指节都变得发白,语气中掩盖不住的怒意。
“玄哥,你再等~”
“苑儿姐还没醒,照我说的做。”刘陵闻言刚要阻止,黎玄阴冷的看向他,强硬道。
话中的威胁和决然让他心中一颤,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点点头便赶紧起身离开。
黎玄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如果见不到赵通,他也可以让袁起离开赵家,不再医治自己的姐姐。
而且以袁起的实力连父亲都没有还手之力,如今赵家根本奈何不得。
算了!还是让小四去和赵通说吧。
刘陵咬咬牙,哪怕自己这张脸不要了,也不能让玄哥出事。
日落西山,赵家的一座别院内,两道少年身形正坐在院中喝茶,只是气氛有些怪异,身着淡黄锦袍的少年放下茶盏,轻笑道。
“陆迢迢,你今天是来给玄哥当说客的?”
坐在对面的少年摇摇头,端起茶喝了一口,脸上露出索然无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