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曹沾迟疑道:“太子殿下还在城下等着我的消息,回去晚了不好说吧?”
“曹将军前来千邑也是为了国家的事情,迟一点早一点不会碍事的,太子殿下会理解的。”
“那也好吧!”曹沾本是一个将军喜欢喝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在嬴开等人的劝解下,很快就同意留下来跟秦人一起用膳。
酒真是一个好东西,能够让原本还比较陌生的几个人经过一个酒场下来,立即就会变得熟络起来。原本不应该说的话、做的事,在一场酒之后都变成了现实。
一坐下来开始喝酒,曹沾跟刘同就黏糊起来了,滔滔不绝的说着过去的事情,好像二人之间是多年的好友一样。
其实在矢国的时候,刘同跟曹沾之间并没有多少交际,而且由于曹沾乃是矢国国君姜无余的铁杆,背后也没有少说过刘同的坏话。
现在当两人身处千邑这么一个地方的时候,一切恩怨似乎都消失了。
几个人坐定后,炖好的野黄羊肉就端上来了,嬴开对几个人道:“诸位,曹将军亲自来千邑这么一个偏僻的小地方,实在是我们嬴开之幸,秦人之幸啊!来来来,让我们一起举樽共饮一樽。”
说罢,嬴开一口喝干酒樽中的秦酒。
“啊---,你们这酒可真烈啊!”曹沾放下酒樽连声说道,“不错,不错,这酒实在不错啊!”
“曹将军若是喜欢,回去的时候,我命人给将军多送一些。?”嬴开道。
“这、这,这多不好意思。”曹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秦人之所以执意留下曹沾用膳,绝对不是简单的吃饭那么简单。只要把曹沾留在千邑,即等于是把人质留在了城里,城外的矢国大军就不敢轻举妄动;还有就是曹沾本是矢国有名的将领,他若不在,矢国大军有想法也没办法啊!
出了千邑城不远便是陇山。
虽然是夜晚,但是这条路对于赵伯圉等人来说几乎是天天都要走,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于是赵伯圉带人摸黑上了陇山,便一路向东南方向而去。他们坚信已经是初冬了,戎狄一定来到了陇山以南的某个地方,只要好好找就一定能够找到戎狄的踪迹。
经过一夜的急行军,第二天一早赵伯圉带领的兵马来到了陇山以东的泾川地界,这里距离千邑有好几百里地了。
“千夫长大人,我们都已经完全越过陇山了,咋还不见戎狄的踪影呢?今年戎狄不会是在我们的打击下不敢南下了吧?”走了一夜的路,将士们也都很累了,于是便问赵伯圉道。
莫要说是将士们,就是赵伯圉自己也感到累的不行了。听完将士们的问话,赵伯圉抬起头望着慢慢东升的太阳,“好一个大好的晴天啊!这么多天都是阴沉沉的,今天总算是有阳光了。”
“大人,这一夜过去,大伙都累的不行了,要不让将士们稍稍歇息一下吧。”手下的百夫长建议道。
这里已经是陇山东麓了,背风向阳,也相对暖和,赵伯圉稍稍想了想道:“大伙就在地上的休息一会,百夫长你安排几个人盯着点,小心敌人来袭。”
“哪能呢?现在的戎狄不是以前的样子了,早就被我们打得没有一点胆量了,哪里还敢袭击我们。”百夫长很是不屑的说道。
“不要轻敌,还是留心点的好。”赵伯圉说着便从马背上跳下来,骑了一夜的马,他也累的不行了,早就想歇息歇息了。
“好勒。”百夫长答道。嘴上虽然对戎狄很是不屑,但百夫长自己也知道这里已经是陇山以东了,远离了秦人在关中的根据地,确实应该加强警惕才是。
这时手下人已经从远处给赵伯圉找了一些茅草过来,铺在向阳的山坡上。
赵伯圉走上前,一屁股躺在柔软的茅草上,在冬日暖阳的照耀下,很快就昏昏欲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