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员们一个个拄着拐杖下了雪橇,在霍撼山的帮助下,赵俊生很快把两个车轱辘都装上,再套上两匹马,这一个雪橇又变成了一辆板车。
等苏扬把板车弄好,却看见刘审礼和王孝杰正凑到一起商量着什么,他走过去问:“二位将军,怎么啦?”
王孝杰扭头说:“镇远,我们搞不清楚方向了,也就是说,我们迷路了!”
苏扬从霍撼山手里拿来羊皮地图看了看,无法从地图上找到与周围相似的地形位置,这下就难办了。
他皱起眉头思索起来,突然感觉有些什么东西晃眼睛,他扭头一看,发现这光亮是从耿长生的衣襟上照射过来的,他走到耿长生面前伸手把发光的物什取下来一看,竟然是一根针,针头处还穿着缝衣线。
“你的?”苏扬拿着缝衣针看着耿长生问道。
“是啊,校尉!”
苏扬纳闷道:“你一个憨头大男人在衣襟上插一根缝衣针作甚?你确定你脑袋没毛病?”
耿长生一副憨憨的样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在军中摸打滚打很坏衣裳,家里穷,又没余钱买新的,衣裳破了就只能自己缝缝补补再穿了!”
苏扬拿着缝衣针若有所思,他扭头看了看水沟边孤零零的山杏树,拿着缝衣针在头发上不停的摩擦,一边摩擦一边走向山杏树。
他走到山杏树下伸手摘下一片树叶,这山杏树的树叶是椭圆形的,他用手指在树叶的中间压下去形成一个小船形状,把缝衣针上的线抽下来扔在一旁,抬头对霍撼山喊:“死人脸,拿一个陶碗过来舀一碗水!”
霍撼山闻言把长矛插在地上,从战马的褡裢里取出自己吃饭的陶碗走到水沟边取了一碗水。
这时刘审礼和王孝杰听到声音都向苏扬看过去,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不约而同走了过来。
“镇远,你在作甚?”刘审礼问道。
苏扬示意霍撼山把装满水的陶碗放在地上,他把经过摩擦了头发的缝衣针放在树叶上,再把树叶放在陶碗内的水面上,树叶放在水面上之后开始慢慢转动,很快就停止不动了。
“二位将军请看,针尖所指的方向就是北方,而针头所指的方向就是南方,虽稍有变差,但对于辨别方向不会有影响!”
刘审礼和王孝杰,包括霍撼山都有些不相信一根针和一片树叶能辨别方向,王孝杰问道:“镇远,你做的这东西能行吗?”
苏扬道:“将军若不信,可以拨动树叶,让它刚开始朝着任何方向,无论怎么拨弄它都会很快转回到同一个方向!”
王孝杰闻言伸出粗大的手指拨了一下树叶,但树叶立马开始转动,虽然很慢,但还是在动,而且很快就指向了原来的方向。
他又拨了一次,这次向另外一个方向拨动,但还是转回了原处,这下他愣住了,扭头看向刘审礼。
刘审礼不信邪,也伸出手指头拨弄一下,毫无例外,树叶依旧转动到指针原来指着的方向。
他不解的问苏扬:“镇远,这······这是何故?”
苏扬解释道:“天地之间有磁力,这个力是南北走向的,若是铁针上也同样带有磁力,只要没有阻力,或阻力很小甚至是忽略不计,它就会被吸引到大地磁力处在同一个方向上!”
说完,他伸手指向旁边的水沟说:“卑职记得北方有两座山,一是赤岭,二是拉脊山,它们都是东西走向的,所以这两条山脉周围的水脉都是南北走向,因为水是从高处往低处流,所以这两条山脉以南的河流和水沟的水应该是向南流动,以北的水沟和河流里的水应该是向北流动,这一路走来,我们并未翻过大的山脉,所以我们应该还在赤岭和拉脊山以南,二位将军请看这条大水沟,水是从那边往这边流动的,水来的方向与指针的针尖方向基本一致,这也印证了这个方向就是北方!”
“哈哈哈······”刘审礼很是高兴,大笑一阵之后拍了拍苏扬的肩膀说:“想不到镇远你还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本事,好得很,好得很呐!那······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有两条路,你以为我们要走哪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