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做人的道理,我便说了,你也不明白。”
“你!!”张弘范被这老头儿顶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奶奶的,你挤兑谁呢?
要知道,张弘范也是汉人。只不过,他出身北地,也就是“北人”,早在百年之前就被金人所治。
后蒙元灭金,其父张柔又降了元朝,他又成了忽必烈灭宋南侵的主力战将。
这老头儿骂人不带脏字儿,这是讽刺他不知祖宗道理啊!
“好好好!”
张弘范气乐了,指着已是狼藉的宋营大喝:“本帅确实不明白你的道理,可这怪谁呢?”
张弘范瞪圆了眼睛,“若你们早百年挥师北进将金人赶出中原,本帅,还有那些北地汉种,也不至不明白你们那些狗屁道理!”
说到激动,自知无趣。身为元将,这些话却是不该说的。
可又不想在这老囚面前弱了气势,略有沉吟,冷然一笑,不在此处纠结,“公不妨说说,今之赵宋,输在何处?”
文天祥眉头微微一皱,缓缓低头。
“哈哈哈哈!!”引来张弘范放声大笑,“公是不知道?还是说不得?不会时至今日,还糊里糊涂不知为何亡国吧?”
羞辱败军之臣虽不体面,却为张弘范找回了几分颜面。兴致更起道:“要不,本帅来与公说说?”
不给文天祥说话的机会,傲然一笑,“依本帅看来,南人无胆!”
大手一挥,“你们不缺忠义之士,能陪宋廷走到今日这二十万军民,哪个不是忠义之士?你们也不缺良将贤臣。”
“可惜,你们独缺胆气!缺与我大元正面一战的国胆,缺一往无前、身死阵中的兵胆。”
“就说当下。”张弘范越说越傲,“二十几万人被我七八万人堵在此处,连绝死一拼的鬼胆都没有,就这么败了。你南朝不亡,谁亡!?”
文天祥:“......”
文天祥泪目无言,没有半句辩驳。
实在是,张弘范说的对。二十几万人哪怕殊死一拼,也不至于到今天的地步。
正是无地自容之时,咚!!一声战鼓自死寂的宋营而出,响彻天际。
惊得张弘范心头一紧,文天祥更是猛然瞪眼望向宋营。
咚!
......
咚!
第二声鼓响,第三声鼓急。
咚!咚!咚!咚......
隆隆鼓声由远而近,由稀至密,最后连城一片。
“怎么回事?”
张弘范拧眉发问,对面已经被打得士气全无,有若待宰羔羊,怎么......怎么突然就战鼓大作?看架势,似是又生了一战之勇。
“报!!”
瞭望水卒适时来报上,“宋军擂鼓出战。”
“出战?”
张弘范心说,“扯淡!”
张世杰的精锐水军已经被他打残了,宋军败局已定,出个什么战?难道天降神兵不成?
他却是没想到,天降神兵不至于,倒是从天而降了个胆大包天的混蛋却是真的。
瞪眼大喝:“宋军哪还有战舰出战?”
元卒吓的一弱,“出......出阵战舰是......”
元卒显然也被这突变所惊,胸口喘息,“出阵是......是宋帝龙船!来......来袭。”
噗!!
张弘范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打脸来的有点快。
刚说完南人无胆,怎么龙船就出战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