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灰霾滚滚,荡在自己的头顶之上,深处些许的触手,不时的想要去触碰自己。
低头向着下方看去,诸多大神通者周身,灰霾将其周身包裹,多少不一,飘然游离,更有甚者,已经有半截的神魂被自肉身当中拽出,已经在其浑然不知当中消散了。
与此同时,这些灰霾更像是觉查到了他的目光,丝丝缕缕难以言明的气息与他对视,向着识海袭来,不去观想,却依旧残留。
这天地,这洪荒,完完全全的不一样了...
虽说仅是一瞬后,那些灰霾种种就全都消失不见,但也是颤了这红云老祖无数会元都不曾动摇的道心,让他不愿回想。
这一刹那,他自觉双目有异:
那滚烫的眸子中似是隐隐当中生了一片迷雾,漫无边际,映照着一片片的宇宙星河;
那冰冷当中,竟是生成一座空旷之所,生成了一张透明的画卷,举手投足之间投射出一个个虚影。
而就在这时,他有所觉察,回头看去,竟是发现有一个鱼钩,不断的在自己身后摆动,自己的神魂,在不自知当中开始脱离肉身了。
这鱼钩,在他回头之后,便是再也没了踪影。
...
“罢了罢了...呜呜呜...万万没想到,我接引道人连个蒲团都没得坐,若是遗漏了圣人讲道内容,当真是难以自恕,无颜面见西方众生啊...”
准提道人与接引道人两人抱头痛哭,声泪俱下:“可有哪位道友愿意将座下蒲团相让,我二人替西方众生谢过了...”
红云见此,心下一叹:也难怪‘当初’除了‘自己’之外再无他人愿意让位,这等空手套白狼的把戏,当真是让人无从说起。
见着那些灰霾若隐若现,时有时无,一根鱼钩不时的挑逗着他,心神越发难以自恃,便是故作轻松的站了起来,一脸的和善模样:
“即是为西方众生,自当是众生为先,我这蒲团便让予道友了;
只可惜老祖我闲散惯了,与西方甚是无缘,不然就算是替两位教化一下西方众生,也自无不可。”
“嗯!?”
“啊!?”
接引两道人正在偷偷向着坐在蒲团上的众多大神通者看去,不停的抹着眼泪;
见着皆是不为所动,在心中暗自失望的时候,却不曾想远处传来声响,两人循声看去,又惊又喜。
“这...多谢红云道友了...”
与接引道人对视一眼,准提道人三步并作一步,施展了一挪移大神通,转眼至了蒲团前,待屁股坐稳,他才看向站在一旁的红云:
“道友不愧是善名传遍洪荒的老好人,贫道替西方众生谢过了;待道友至了我须弥山,自当是尽西方地主之谊。”
红云听了这话并没有太多反应,只是微微点头,见着准提道人满是欣喜的落座后,自己身上猛的一轻,心下顿时松了口气。
果然如此,自己自这蒲团起身,便是消了一劫。
想罢打眼一扫,便见了眉头紧皱的镇元子,径直至了其身旁,默默传音:“道友不必多说,我自有计较。”
他抬眼向着殿中的准提道人看去,见着半悲半喜的脸上正在思量,目光已是落在了鲲鹏身上。
鲲鹏道友,老祖我对不住你...
早就知了后续的他在心中暗叹一声,也不去再看,站在自己好友镇元子身旁闭目沉思起来:恐怕也就在这里,方才能够让自己稍稍心安了。
现在最为重要的,还是弄清楚自己这身上发生的变故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