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以后,乔熙发了一场高烧。
睡梦昏沉中,似乎有人将她抱在怀中,一遍遍地替她擦干身上的汗珠。
她烧得难受,有时候忍不住,便会哭。
那个人就唱歌给她听,乔熙听见他的声音,才后知后觉那人是宋淮越。
他唱歌真好听,像是陈年旧酒,那样醉人的温柔。
可是他为什么又能那么坏,轻易剥夺一个人活下去的权利。
乔熙在昏昏沉沉中,还委屈得不停落泪。
她想,昨天是他的生日,她还给他买了礼物不是吗?
为什么就会撞见这样的场面,她甚至来不及......来不及和他说生日快乐。
大约是心中所想太过频繁,她不知道,那时她在梦中喊他的名字。
她说:“宋淮越,生日快日。”
抱着她的人,身型狠狠一僵。
他想起了昨天,争吵之中,她似乎将什么东西扔在了地上。
于是那样寂寞冷清的夜晚,她躺在床上昏睡,宋淮越蹲在地上,找着那天被她扔在地上的物件。
他平生少有的狼狈,找到后半程的时候,已经因为心急半跪在了地上。
原本熨贴的西装已经有了折痕,裤管甚至有些细微的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在沙发的缝隙里找到了那个木盒。
里面是一方四四方方的手帕,放在梨花木盒中,手帕是当时旻国时兴的洋牌子,不算什么稀罕货,但是舶来品,对于乔熙来说,到底是昂贵的。
他看着那方小小的手帕,不知怎的,突然有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那个声音说:看,宋淮越,你完了。小小的手帕而已,你竟然就能感动成这个样子。
可是另一个声音说:你早就完了,还差今天吗?
于是他将那方手帕放在自己胸口西装袋子里,笑意带着几分释然。
和她置什么气,她是他的小乔啊。
乔熙这个高热,一热就是两天。
醒来的时候,窗外正在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