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事,最怕的就是上纲上线,先给你扣个屎盆子,把性质定下来,叫你不死也扒层皮。
萧业前世虽然是个书呆子,但是能在体制里面混,有几个是真正简单的?他热爱古文,潜心钻研是不假,可那也与别的路走不通有关,与其去蹭热点,换热门,不如一条道走到黑,往死里走.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真正在某个领域精通了,是不存在死路的,就看没有向死而生的决心。
果然,科举这条死路被他走活了。
史进也冷静下来,顿时额头冷汗直冒,如小偷般四处张望,只见很多学子都纷纷退避,不村暗骂附炎趋势之徒,好在并没有官面上的人在场,让他暗暗松了口气。
他没看到的是,五楼的堂尊张柬之大老爷正注视着他呢。
“萧侄贤,可于墙面留墨!”
骆宾王笑着示意,他不便于过多责备史进,毕竟他只是来点评诗作的,科举之事与他无关。
“多谢观光先生!”
萧业施礼称谢,走向墙角,提笔书写,留诗自然不能留馆阁体,他留的是颜体,说句题外话,现代人的书法启蒙,不是颜体就是柳体,正楷写好了,再写行书,萧业花在颜体上的时间,要远远大于馆阁体,是他从小学时就开始练的字。
这首诗,题名登望江楼,一笔笔行书,如行云流水,又如波涛渐行,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三郎走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之辱,必将索还!”
史进正怨毒的望着萧业,这时,黄文光扯了扯他。
史进也知此地不能留,哼了声,与黄文光及几个死党转身就走。
骆宾王只冷眼一扫,并不理会,待得萧业写完,又默诵了遍,才问道:“诸位可还有佳品与老夫共赏之?”
这真是开玩笑了,有珠玉在前,谁愿献丑?那所谓的三方比试也不了了之。
“既然如此,此次文会到底为止,老夫谨祝各位能高中春闱,告辞!”
骆宾王深深的看了眼萧业,大袖一挥,向外走去,两名道人跟在身后。
“萧兄大才,当真是不鸣则己,一鸣惊人呐,此诗必众口传唱!”
陈子昂向萧业拱手呵呵笑道,讲真,萧业的才情连他都妒忌,但妒忌属人之常情,他的本性不坏,而且萧业为他挽回了名声,很快就释然了。
萧业回礼道:“不过侥幸罢了,再让我作一首,怕是难登大雅之堂!”
张检哈哈一笑:“萧兄就不要谦虚啦,不过那史进心胸狭窄,或不会善罢干休,还须小心为妙,春闱之前,千万莫要出了差池。”
萧业点头道:“张兄说的是,这几日,我就不出门了,专心在家准备科考,走罢,我们也该回去了。”
三人向楼下走去。
因史家家大业大,又是扬州最大的盐商,这时空的大唐,也不知怎么回事,吸收了一些大明的制度,隋文帝除了开科取士,还创建盐引,盐商正是靠盐引起家,与朝廷的某些方面,有不清不白的关系,而萧业摆明得罪了史家,谁也不会这时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