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生的好看的眼睛里浸着一汪碧水,稍稍冷下脸,吓的允翔赶紧松了手:“可我听和硕说,明明是你先要打人的,还被先生罚了抄书?”
允翔一脸不高兴,朝和硕看了一眼:“今日先生不知为何,这凌十七就是个乡野小子,我家下人都被他打成这样了,先生反倒不责罚,偏偏让我一个人抄书,真是有失公允。”
刘毅摇了摇头:“你也不想想,先生既然肯让他入学授业,那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咱们身世背景都清清楚楚,唯独他,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更可怕?若真闹出什么乱子,恐怕有你苦头吃,赶紧散了。”
允翔似乎还有话说,瞧着刘毅一脸的不高兴,便撇着嘴走了。
凌十七不言语,瞧着允翔一众人离开,拿起手上的书便要离开。
“公子留步。”
凌十七顿住,想着这太子今日毕竟帮了自己,便转身盯着刘毅。
刘毅被凌十七这一脸怎样的表情有些惊着了,这锦州城上下,谁见了他不是眼带敬畏,面露惶恐,身子微曲,以表恭敬,唯独这凌十七,一脸淡漠的看着自己,似乎与刚才的允翔并没有什么不同。
“敢问公子家住何处?是何种渊源来了学谦堂学习?”
“家住长通街,是今日芸娘带我见了先生,恳请先生收我做学生,先生见我聪慧,便收下了,有何不妥?”
刘毅心底满是诧异,对凌十七的话半个字都不信,张先生既是自己的授业恩师,更是自小便陪在身边,教自己观天下,习国政的领路人,对张先生的品性再了解不过,绝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糊弄的人。
若自己身边这些王亲贵族是因为权贵进了学谦堂,那这凌十七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十七——”刘毅刚想问什么,便被远处的声音给吸引了。
凌十七听见叫声,赶紧收拾了东西,朝芸娘奔了过去。
芸娘瞧着前头里外几层的丫鬟侍从,猜到定是锦州的大户,便隔着老远行了礼,便牵着凌十七就往回走。
十七满脸兴奋,一路叽叽喳喳讲着谦学堂的事,听得芸娘一脸诧异。
“你第一天入学,就被人给打了?那人伤的重不重?没死吧?”
十七一脸认真:“没有,只是被弹出数米远,日后他要是再欺负我,我便让他尝点苦头。”
芸娘摇摇头:“以后还是少和别人打架,这学谦堂不比以前,里面都是权贵,小心打坏了要吃官司的,你啊,就是仗着身上有凤羽衣护体,才这般猖狂。”
凌十七挣脱了手,眼底盈盈起了水雾:“芸娘,你怎么那么说我,明明是那个允翔仗着人多欺负我,难道我要不还手任他欺负?”全然没有了刚刚在学堂上的冷漠疏离。
“好好好,我说错了,那咱们以后稍微低调点,不主动惹事,好不好?”
凌十七抹了眼底的泪,重新签了芸娘的手:“我自然不会主动惹事,不过他要是再惹我,我一定打的他满地找牙。”
芸娘一脸的笑意,两人手牵手在街上晃荡着:“他这个年岁应该换牙了吧?嘴里还有牙吗?”
凌十七楞在原地,片刻反应过来,两人相视而笑,凌十七捂着肚子扒拉在芸娘身上:“下次我扒开他的嘴,好好瞧瞧还有没有牙了。”
两人说说笑笑,在万通桥上拉了好长的影子,慢悠悠朝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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