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养了几日,凌十七便躺不住了,嚷嚷着要下床,常硕拦都拦不住,只得由着他,从一开始的坐着,再到站着,现在总算能迈开步子走两步。
手里撑着短棍,慢慢踱到营帐外,不远的练武场不时传来训练的呦喝声,凌十七便一点一点,慢慢走着,外面的太阳格外好,晒在身上一阵一阵的酥软。
“十七,你出来了怎么不告诉我?身子还撑得住?”
凌十七瞅了眼常硕手里的药,眉毛都拧在了一块:“常硕,我不想再喝这药了,太苦了,况且我身子都好了大半了,不需要喝了,拿走吧。”
常硕像没听见,将药放在嘴边吹了吹,面无表情的递到嘴边:“是自己喝还是我灌你?”
凌十七瞧了两眼,见常硕不为所动,只得认命的端起碗,一口气喝了下去,随后愤愤的将碗递了过去。
“这就对了,乖乖喝药,早日好起来,这军营可不养闲人,这么好的药,可是昭将军亲自命人煎的,喝了早些好起来,我也不用天天忙前忙后伺候你了。”
十七面上透着尴尬:“我好的差不多了,不用时时在我跟前,你忙你的去。”
“那可不行,将军说了,必须将你照顾的活蹦乱跳了,我才算圆满,这是军令。”
十七不言语,一个人慢慢踱了几步,瞧着锦州的方向,独自发呆。
“想家了?”
“将军既给王上递了折子,也不知道芸娘现在怎么样了?”
常硕似乎有些触景伤情,朝前走了两步,在凌十七旁边站定:“也不知我爹娘怎么样了?我走了给他们挑柴担水的人都没有。”
两人都不说话,陷在思乡的情绪里,拔不出来。
昭蒙老远就瞧见一高一矮立着的两人,不说话,默默站在后面,半晌见还是没动静,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前面站着的两人回过神了,一转头瞧见昭蒙,慌的跪了下来。
昭蒙身子大好,步子也比以前轻快了几分。
“看来身子恢复的不错,再过几日,应该就能回练武场操练了。”
“十七身体已大好,谢将军关心。”
“起来吧,外面天气虽好,也不要呆的太久,还是早些回营帐,毕竟还要长身体呢。”
常硕心头有些吃味,将军这语气,怎么听着带着那么一丝丝的宠溺,定是瞧着十七武艺高强,脑子灵活,是个难得的武将,才多了几分关心,将军果然是个爱才的人。
凌十七起了身,在外面呆了许久,确实觉着气有些喘不上,便跟在昭蒙后面进了营帐。
“折子已经递上去了,王上一向赏罚分明,定会好好善待你的家人,就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