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
“嗯,很简单,因为夜渝派来的玄衣里有一个叫玄烨的,是我的人。”容渊坐下摸了摸千懿的头:“是夜渝的心腹,从小在天印长大,从前一直受我母亲安佑王妃的资助,在他去铁牙的时候,抹掉从前所有的身份记录。”他露出一个运筹帷幄的笑容:“即使夜渝将那么多人派来我身边,也不敌一个心腹玄烨。”
她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但还有一个问题,她不明白。
“这补山石是东澜海镇海之宝,即使夜渝不阻挠神君,海王炎赤和炎皓霆也不会将补山石轻易送出手,东澜海一旦失去补山石,后果不堪设想,神君难道一点都不在意么。”
”起初是在意的,否则绝不会同意为容嫣指婚。”容渊说:“神若是入魔,与疯人无异。世迦受夏漠多年威胁,神君看似高高在上,实则束手束脚,梵苓一再企图越权干政,所以他才想要利用东澜海培养无明军,征服蓝宇,开疆辟土,增强实力,威慑夏漠,成为开元大陆上最强的神君,当他发觉无明军并不能在短时间内练成,夏漠又是块硬骨头的时候,难免不动补山石的心思,若是真能永生,神君便有可能升入天神之阶,成为和龙一样的存在,既然能够成为天神,那么一个东澜海又算得了什么。”
“嗯。”千懿点点头:“这看起来是万全之策,但若是有一步断裂,剩下的所有都会付之一炬。”
千懿将话题带了回去。
“从来就没有万全之策,每一步都是铤而走险。”
容渊已经根本没在听自己说话,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眼神却是放肆又赤裸裸,他的心思此刻早已不在战局上,千懿面颊上一阵潮热。
”我想喝水。“千懿刚要起身,一只有力的手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按在自己身边,坐下,他的手依旧是软的,似若无骨,她的手被他握着,即使是受了那么重的伤,力度却一点不减,她整个人被容渊揽入怀中,他抱住她的腰,将脸搁在她的肩膀上,比玄灵锁还要紧,她除了任由他严丝合缝地贴着自己,他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垂又热又痒,稍稍别过头,那个熟悉,略带沙哑的声音顺着她光滑后颈扫过来。
“我只是去……”
容渊起身,拿过桌子上的琉璃茶杯倒了满满一杯,她抬手准备接过杯子,他却自然而然地喂给她,她大口大口地喝完水,刚要起身。
“别动。”容渊贴着她的耳根,用嘴唇贴着她的颈窝,轻轻地吻着她的耳垂:“让我抱一会儿。”
这突如其来的贴近让千懿一阵,容渊赤裸着胸膛,几乎没穿什么衣服,隔着后背她都能感觉到她的脸更烫了,身体中麻酥酥的某种欲念在迅速复苏,他的手刚好环在她的小腹,痒痒的,她余光还能瞥见他苍白的面容,英俊的折翼战神,容渊应该不知道他现在这样是对一个少女多么放肆的引诱。
“容渊……”千懿动了动僵硬的后背,他的手滑过她的下巴,脖颈,修长的手指游过她的肩膀,这个燥热的男人,她突然注意到这的宫殿里有这张床又软又大似乎就是为了此刻而准备,她脸更红了。
“我不会越界的。”容渊低声说:“在你成为王子妃之前。”
“你怎么知道我就会成为王子妃。”千懿一直挺着背,容渊靠在上面,他身上还不知道有多少伤,千懿动也不敢动,怕他伤口会痛,但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他,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容渊的手指轻轻按住千懿的手,滑了下去,十指相扣,她冰冷的手被暖热的干燥覆盖着,他知道她还没解气,也还在担心。
此刻容渊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邪魅的沙哑,在她耳边摩挲着,要命的销魂:“我想要的人,你逃不走。”
“可你知道他们把你抬进来的时候你的样子。”千懿说:“在你逞英雄的时候你想过我吗。”
“我是火光的后代,火光不死。”他越来越靠近,手臂也环得越来越紧。
千懿在容渊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
“不死过一次,怎么会知道你这么爱我。”他的话里有明显的笑意:”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千懿,还有对峙天地的勇气。”
“你早就醒了?”
“不算早,在你说话之前。”
“你……”千懿涨红了脸:“混蛋。”
“我想醒来,但也想听你说完。”
“之前,那你也听到皓霆王子和洛枫说的话了吗。”
“嗯。”
“所以你是故意让炎皓霆把死讯传到枫宴城去的。”
“嗯。”
“你……”又是一计,千懿却一点没有生气的力气,她一下明白了其中缘由。
若容渊不死,夜渝一定不敢对神君大动干戈,而是耐心等待容渊从东澜海归来之后再最后冲击,两方势力正面较量,即使容渊赢得王座也是两败俱伤,消耗巨大。
这都是从一个神君的角度,该考虑的事情。
想到这里,千懿立刻没了脾气。
“但你明明可以不让他们知道你没死。”千懿说完又自己反应过来:“所以主要还是想听我……”
她把“告白”那两个字硬生生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