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俏脸一扬,冲着遥望舒旋伞一笑道。
“总归要让我处理好这件事情再说吧。”
面对红莲,无论她用何样的姿态对待,遥望舒都觉得她让自己沉沦,威胁,或是偶尔的一句夸赞,他都甘之如饴。
可是他自己又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永远都不会得到。
“杀手杀人需要成本,这样浪费时间也是消耗。”遥望舒余光扫了扫晨雪与夕盈,笑道:“总不能她们不动手,我们也不动手吧?这样一来,我们的损失或许还要多些。”
“是你的损失。”红莲听罢轻声一笑,随后伸手挽起红裙走到船边坐下,将双足浸入星河中:“我可没说过要对任何事情负责哦。”
她坐在船边,玉足勾动秋水,像是孩童一般,娇俏模样分外惹人注目。
然而在她这悠然的背影下,立于乌篷顶的三人却都在刹那间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只是三人之间都互有隔阂,彼此间没有任何言语,故而这样的气氛便一直存在了下去,诡谲异常。
遥望舒指尖墨痕翻涌,看向红莲的眼神也逐渐变了,因为在恍惚间他好似明白了损失只是他一人意味着什么?难道是因为霄月王么?
但转念又一想,离虞挽月与叔藜燕城素来没有交往,为何霄月王才一出现在此,红莲的态度就发生了转变?难道是因为易安词于燕城临终,并在那里布下了后手么?还是说因为燕城借道之事?
电光石火间,遥望舒已从红莲的转变之中思考出了数种可能,然而每一个都很快被他自己否定,因为于任何一种情况来说,都有不符合因果的条件,他无法构想那样的事实。
可是如果这些都不是,那为何对于霄月王的到来,红莲会有如此的反应?
“若不是红莲姑娘的出现,或许晨雪与夕盈还能相伴公子左右,可惜了。”
烟雨下的片刻沉默,三人之间各有心思流转,只有晨雪很快想通了一些事情,率先开口打破了无声的僵持。
“无甚可惜的,若是你二人还想侍奉在我左右,我可以当作任何事都没有发生。”遥望舒说话间虽面上带笑,然而当那一指墨痕划过侧脸时,森冷的杀意边也随之浮现:“当然,作为不计较的条件,我会在你们的身上施加许多无理的要求,不然日后谁人都知道我鬼墨家是这样好说话,岂不是都要欺负到头上来了?”
“公子此言差了,这天下从来都是平等的,只不过是你们所谓的世家大族在定义高与低,想凌驾于常人之上罢了。”听罢遥望舒的歪理,晨雪面带着讥讽回敬道:“若非是你们,包括红莲姑娘在内……”
晨雪说话间将剑尖斜指向船头戏水的红莲,然而红莲似是根本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一般,依旧恬静看雨听风。
“你们这所有人,都在给这个世界戴上枷锁,框住世人!你们……你们才是罪人!”
说到最后,晨雪几是咬牙切齿,看向遥望舒的眼中似有无尽的恨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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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虐发泄!
遥望舒也是在此刻才注意到,晨雪在说这些话时对他与红莲,或是说对他们这一类人充满了无尽的敌意。
他不明白在晨雪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她在到来遥星府前经历了什么?但从她此刻对待红莲与自己的态度上,他大概明白或许也是与易安词有着同样的遭遇吧?亦或者她是在为易安词讨回公道?
呵,那样的一个男人,若是给点恩惠,谁不会想着报恩?就连周武这种粗人都明白的道理,晨雪与夕盈又怎会不知道?
他责怪自己,教给她们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些。
“这个世界,本就是有能者得之,从来没有什么平等与公平。”遥望舒思忖片刻后,手中墨痕渐渐消淡,“只是你,你们,还有无知的世人都沉浸在易安词的幻想之中罢了,什么罪不罪的……是这个世界本就不干净!”
“你们还真是会给自己找借口。”晨雪知晓与遥望舒辩论不会有何结果,便冷哼着应付了一声。
“不过今次,任何借口都不再会是公子与红莲姑娘做事的理由了。”晨雪细剑若雪,挥动间若闻风声:“江波水白终会平复,公子之墨痕,也会腐朽!”
晨雪说罢也不等遥望舒回神,只是一挥剑便冲将上来!另一侧夕盈见晨雪已起攻势,便也不再停留,提起长剑也冲了上来,两人一左一右,将遥望舒包围其中,势必围杀!
“墨意腐朽啊……那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纵是遥望舒脾气再好,也无法忍受曾经最亲近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冲撞自己,何况还只是曾经的婢女!
见晨雪夕盈双剑无情夹攻而来,遥望舒指尖墨痕再绽,无双的狂草墨书若大江大河般倾泻而下,飒而不羁,重若千钧,力抗盈雪双剑!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