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冲他眨眨眼,丝毫看不出生气的样子来。然而她越是这样,长沛天心中便越来越觉得不太对劲。尤是她笑得时候,长沛天分不清她是喜还是怒,更分不清她下一刻会不会拔剑相向。
那把剑……似是名绯雪吧?
“那这件事……”
“你想做便做,不想做那便不做。”
突兀的,红莲这看似不痛不痒的话,却让一直萎靡的长沛天忽然精神一振!这话……
“当真么?”
“怎么,还想让我逼迫你?”红莲转冲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起身让开。
“自……自是没有,那长沛天在此,多谢红莲姑娘了。”
长沛天站起身来到窗前,冲她弯身抱拳,郑重感谢了一声。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虽然这件事不曾功成,但你我同盟还在。”红莲翻开那本被她丢下的书卷,冷冷道:“别忘了你的承诺!”
“这……”
“这世间共有两艘船,但有一艘已经沉了。若是此刻你再选择跳船离去,这无边无际的深海,你确定自己可以游离而去么?”
是啊,另一艘船已经沉了。
长沛天自然听得出来红莲这是在警告他,警告他这承载世间万物的人只有两人,易安词与夜哭雪。
然而文武易安词已去,这平衡世道浮沉的天秤便就此离端,倾泻大运,奉承太武!
长沛天浸淫官场已久,审时度势之功自是深厚无比。故而当他得知遥星府出世,太武兴盛时,他便立刻找到了遥望舒这位中间人,寻到了登上太武这艘大船的机遇。
可是,这艘船大船有太多的妖魔鬼怪,他已待不下去了。
“哎……”
思虑良久,长沛天最终还是妥协了。果然这世上没有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占便宜的事情,现在他该为自己当初的冲动负责,也算是报应到了。
“想明白就好。”红莲见状,嘴角微翘,笑道:“可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哦。”
她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长沛天的肩膀,之后便转身走至门边,飒然而去。
长沛天见着那离去的身影,心中有恨,有悔,万般无奈。他郁郁走回至案前坐下,随后连叹了三口气,在案前思虑至四更天时才灭了灯。
翌日,挽月城一如既往的平静、祥和。但对于连刑等人来说,今天却不是个好日子。
“大人,晨间有人来报案,昨日夜里汲云画舫上又有一名歌姬溺亡了!”
一大早,幸伺便从外递来消息,说是夜里汲云画舫之上又出事了。檐垚与冷庭等一听到这消息,脸色都是瞬时一变,皆不由转过头去看了看连刑。
“又是溺亡么?”
相比冷庭等人的惊诧,连刑在听到消息后倒是平静得很,似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是。”
连刑坐于堂前,听到消息后便一直闭目思考,许久后他才开口说道:“这个案子,你们去处理吧。”
“大人?”
昨夜连刑失态时,只有冷庭在身旁。当他听到连刑这般下了命令时,他忽然猛地一抬头看向连刑,眼中满是担忧!
“不用多说什么。”连刑不曾睁眼,只冲着众人摆摆手,有些疲惫道:“你们去吧,画影红楼有我坐镇,你们无须担心。”
他们担心的是画影红楼吗?或许不是,只有冷庭一人知晓昨夜连刑说了什么,故此他的心里唯一担心的只是连刑,而非这件案子。
“是,大人。”
幸伺等人不明所以,只是听从连刑的吩咐,纷纷离去了。冷庭走在后方,时不时的回头看几眼连刑,直到最后一脚踏出时,一直闭目的连刑才终于睁开了眼,目送几人离去。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当冷庭几人赶到现场时,依旧是人满为患,也依旧是在下雨。
但不同的是,这次出现的人并没有连刑,也没有遥望舒,也没有红莲。
“都让开都让开!”
冷庭等人一到此地,便立刻将围观的百姓驱赶离去。
“都散了散了,差役办案,快速速离去!”
檐垚是这几人当中年岁最长的捕快,办案手段也与连刑有几分相似。只是他性格更为火烈,现场驱逐百姓时也是威严无比。
“仵作,来。”
檐垚将人驱散至外围后,冷庭见状便急忙唤了仵作前来验尸断案。
那仵作年岁也已年长,想来也是经历丰富之人。然而当他来到那溺亡女子尸身旁,掀开那遮面的白布准备验尸时,却赫然发觉这平躺着的溺亡歌姬,竟与昨日是同一人!
“啊,这……这怎有可能?”
仵作看着那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苍白面颊,惊得手中的器具险些掉落。
“怎么了?”
冷庭听到那惊呼,便急忙走上前询问。然而当他看到那平躺在地上的溺亡歌姬时,脸上神色也是霎时变化,惊诧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