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宁回来了。”
杨觉却是咳的更厉害了,王沁见此,急急上去在其后背上轻轻拍着,杨觉咳了一阵,看到钟宁,淡淡的道:“回来了。”
“对不起!”
看着一向神采飞扬的杨觉如此憔悴,钟宁心中的洪流再也无法压制,轰然跪了下去,他低着头,不忍再看上一眼,双眸已是染的通红,死死赚着双手,直到连指甲也嵌入了肉里,痛苦如果能让他清醒一点,那就让他一直痛着。
“对不起,杨伯伯!”
“我不该……”
“事已至此,与你无干,你也不用过多自责。”杨觉说着又接连咳了起来,王沁跟着拍了好一阵才停下。
“是我害死了小武师兄,是我害死了他,都是因为我他才……”
“这些清儿都与我们说了,怨不得你,你和清儿能够全身而退已是万幸,只是依清儿的描述,我亦不知是何人行凶,那人究竟是谁?你可有什么头绪?”
“影魔!”
“影魔?你怎么又会碰上他,你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与我听听。”
钟宁定了定心神,将那日如何入山,如何因血蜈蚣遇见冷清,后如何和影魔交手以及又如何得救下山全部真真切切说了出了,只是之言未提老鬼授他刀法之事。
“真是绕不去的冤债。”杨觉听完一阵苦笑,像是无比的伤神,用手不住的揉按着额头。
“你说你寻到九尾血蜈蚣了?”王沁一脸喜笑,若真是如此,那苏书便是有救了,只是钟宁愁眉不展,跪在身前,不曾答话。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书中记载有误,能治病救人的该是以血蜈蚣为食的血貂,我受了重伤,人事不知之下,那人为了救我,将那血貂已……已尽皆给我用了。”
“天意吧!”虽不知钟宁所说的血貂为何物,但这血蜈蚣已不比寻常东西,那以此物为食的血貂恐怕更是天物,王沁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顿时呆住了,许久之后才渐渐升起一丝无奈的浅笑,将将泛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灭,伴起一声长叹,满面失落。
“我对不起苏师兄。”
“天意弄人,你也别往心里去,对了,这位姑娘如何称呼?还未请教?”
既是如此,非己能为,钟宁的心中比谁都要自责,虽说是为了救他将那血貂用了,可在钟宁心中,可以说是自己间接的杀了苏师兄。王沁怎能不知其心中苦楚,也就忙忙岔开话题,而且凭空领了个人回来,总得问清楚才是。
“我叫楚楚,我爹是楚香苑的楚万通。”
“师父,杨伯伯,那楚香苑一夜之间几十条人命尽遭不测,楚姑娘的父亲、兄长却是跟着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现在已是无家可归,我便将她带回了山。”
“什么?难不成……”杨觉跟着想起十几年前的陈年往事,和此番竟是如出一辙,心神一番搅动,接连又是咳个不停。
“杨伯伯,此事还有诸多疑点,让人费解,不知道……”
“我有些累了,你先去吧!”
“还有那冷前辈像是和我有什么渊源。”
“去!”
这些日子,随着秋水剑的问世,苏书成了半死之人,吴小武玉殒,还有这楚香苑的灭门之祸,接连而至的种种,想来和着秋水剑都解不开关系。杨觉心中憋闷,心中亦是百般疑惑而又无从下手。
看杨觉动怒,此间一时话也说不明白,王沁急上前拉起钟宁,将钟宁带到了后院之中。
“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了,你杨伯伯这些日子太过劳力伤神。”
“你去看看清儿吧,自打小武遭了不测,这些日子以来,她将自己关在房中,茶饭不思,可别再憋出什么病来。我和你杨伯伯虽是有心,可也不敢随意打扰,这么大的事,总得给她点日子。”
“我也正想着去看看清师妹,师父,我这就去。”钟宁早就是心中放心不下,此间闻言,转耳又对着楚楚言道:“楚姑娘,你先陪着我师父,我先去看看。”
“好的,相公。”楚楚满脸笑意,倒是好不拘束,显得落落大方,只是这随口而出的一句话,将眼前两人都弄得有些六神无主。
“怎么?你叫他什么?你们……成亲了?”王沁睁大了眼睛,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才短短的几日,钟宁下山究竟是遇见了多少变故?
“哎呀!你怎么又胡乱说?师父,不是你想的那样,此中话长,改日我再细细和您说,我先去看看清师妹。”
钟宁心中也是烦闷,也不想再留在此处多做纠缠,而且心中对杨一清也是颇为挂怀,便急急辞了,奔着杨一清闺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