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是在激他,先生剑眉也是微挑,语气有些不屑的意味。说完这句,先生就径直走进屋里,不在管他。
此时的他心里有些不服气,看着这先生完全没有马婶李嫂嘴里的温和,有些不贫。可这一切却又使他心里颇为怪异。
要知道,自他醒来,到三年流浪,从未有过太多的情绪波动。而他也早已发现了他与常人的不同,只是他一直不甚在意罢了,或是,早已习惯。
更令他惊讶的则是,他的内心竟是不排斥这些情绪的,甚至连成为先生学生都不排斥。
所以他有些犹豫,望着院门的那一道朱红色门槛,一时不知如何跨越。
“愣着作甚,进来啊。”那声音有些不耐,仿佛从未考虑过他会拒绝。但他听着这语气,竟有些熟悉,有些亲切,有种本就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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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觉。
不再犹豫,他一步跨入院内,向屋内走去。而先生,嘴角也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随先生进到内堂,堂内很简单,几把朱红的椅子说不上精致,也谈不上古朴。
此时先生正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茶,也不看他,正用茶盖刮着漂浮的茶叶,好不惬意。
“不来给我奉杯茶,磕个头吗?不然我很难用心教你啊。”
先生的话又适时的传来。这次他没有犹豫,倒了杯茶奉上,然后低头磕下,只不过,唯有一声!
“三个!”有些严厉的声音传来。
拜师需要磕三个头。第一拜,拜天地鬼神。第二拜,拜师门祖师。第三拜,拜以师为父。这些他是知道的,但他不信鬼神,不敬仙佛,他在这人世间冷暖皆是独自承受,与那神明何干?
他欠人间黎明的情,却未曾得神明一米之恩,不欠,自不必敬。而拜那师门祖师,他之将学,传自先生,与那不知隔了多少代的人有多少关系?所以不拜!
先生就这般静静的看着他,而他似是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但他却倔强的也是静静的看着先生。一切在这一刻都显得静止。
先生眉头几经锁舒,可最终还是神色缓下,率先开口道。“也罢,不践踏礼义,又怎能破除执妄。记住你如今的选择,往后不悔便可。”
“多少岁了?”这是先生问的他。而他却是摇头,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岁数。
“那你便十岁。”
“可有姓名?”他又摇头。
“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跟我姓,倒也不算亏了你。‘寄浮尘于乱世,安天下以太平。’你便叫季尘吧!前句是你曾经,要忘记,后句,希望你今后当的起。”
自此,这位闲垂边镇的先生,多了位名叫季尘的学生,而这个漂泊流浪的孩子,也多了一位先生,有了一个名字叫季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