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年轻僧人便是无绘僧人,而那弃子便是我。”柳道被一种某名的情绪包围着,似乎要倾吐出这一世所有的心声。
“后来无绘僧人被妖魔二族围攻身消道陨,我那时便暗暗发誓,若有我柳道一天,妖魔二族便不可踏入人族一步。”
“我不是什么圣人,我只是想要替师父延续他一生坚守的东西。但我也有我的信念,我想要打破那层桎梏,于是我选择了它。”
“我坚持我的选择没错,我离成功很近,神明近在眼前,但我大限已至。”
“这便是我的一生。我想要有人知道它,这便是我的理由。”
柳道缓缓起身,浓眉不再挑起,银色大刀置于腰间,伟岸的身影与此刻的圆月融为了一体,云雾缭绕,星光点点,一声凄厉至极的鸟兽哀鸣响彻寂夜,似是天地的哀悼曲。
柳道缓缓抽出大刀,横于身前,刀尖轻挑,脸上尽是释然,似如千年古钟般厚重的声音响彻天地。
“来吧。”
......
茫茫尘世间,回首相望处,竟还是自己的来时路。
......
无涯大陆,极南之境。
在无涯大陆的最南端,有一块与世隔绝的地域,名为极南之境。
极南之境只是一块小岛,当然这里的小并不是真的小的意思。之所以说它是与世隔绝的地方,是因为它并不与大陆接壤,也并属于任何一个国家。
如同北域一般,皆是独立出来的地方,有各自的管辖权。
在极南之境的最南部,有一座四面环山的村庄。
山势起伏并不巨大,也不恢弘磅礴,云雾也并不缭绕,只是平常。
只有几缕浓烟,并不为这座村庄带来神秘的色彩,因为那是村妇们烧柴而来的。
这只是一座极其平凡的村庄。
......
在其中一隅,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处池塘,里面无鱼,只是水很清澈。
水中正倒影着一张平平无奇的少年的脸。
眉毛不浓不淡,恰到好处,眉骨并不突出,双颊竟还带有一点婴儿肥。
衣袖袖口处有两处布丁,裤脚卷起,露出了泛红小腿,一对小脚踩在了谷草做的草鞋上面,在其上灰尘与污渍带来的黑垢还隐隐可见。
这是一个典型的村里孩童少年的形象。
他望着水面静静发呆,目光出神。
池塘旁有三棵大树,两座草房,大门均是木质门,也没有上锁。
其中一座木门嘎吱打开,一个略显成熟的黝黑少年走了出来,脸上有几处乌青,怀中抱着一个木盆,里面有几件麻布织成的衣裳。
黝黑少年打了个哈欠,一只手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忽而又注意到池塘边那个少年,困意顿无,大声喊道:
“喂!柳舟!你怎么还不走啊?”
柳舟呆滞的目光恢复了几分清明,又受到了几分惊吓,有些微怒。
“池塘又不是你家的!”
黝黑少年闻言一愣,伴着刚起来的几分气势,不禁气从中来,三步两步便跑到了柳舟身旁,将木盆往地上一丢,一只手便揪住了柳舟的耳朵。
黝黑少年气道:“今天被我娘亲打了一顿,你可别给我拌嘴啊,不然耳朵给你揪掉一个!”
揪耳朵的力道越来越大,柳舟竟从地上被揪了起来,巨大的疼痛让他的嘴缝咧到了耳根。
柳舟比黝黑少年矮了整整一个头,双手扣住黝黑少年的手,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挪动半分,只能干吼道:
“赵作牧!”
赵作牧听到柳舟异常高的音调,顿时放手,柳舟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赵作牧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看着柳舟捂着发红的耳朵吃痛的表情暗暗发笑。
赵作牧身材高大,体格健硕,力大无比。
父亲早亡,母亲李氏独自将他抚养长大。
果然,在柳舟呼喊后,从草屋内走出来一个身材瘦弱,饱经风霜面相的妇女,若抛却深沉发黑的面色,其眉宇间也透露出年轻时的几分姿态。
李氏面露怒色,看着满脸写满着无辜的赵作牧刚准备出声训斥,只见一位老者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那老者头发花白,留着一缕山羊胡须,眼神饱含浊意,似是腿脚不便,拄着一根拐杖缓缓的走着。
“柳舟,我们走吧。”
柳舟闻言,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看气焰不消的赵作牧,乖乖的朝着老人的方向走去。
......
夜深人静,偌大的山林里也不见几声鸟兽孤鸣。
只有一轮残月悬挂在暮色苍茫的夜空之中,带来几分单调的色彩。
柳舟望着夜空,望着残月,目光中尽是迷茫不解与...呆滞。
山羊胡老人柱着拐杖,也望向了那一轮残月,混浊的眼睛里也被这昏黄的色调填满。
不知何时,他发出一声沉沉的叹息,却也没有把柳舟惊醒。
“人世沧桑,吾生有涯。”
“举目千里,皓月如辉。”
“天地纵然无际,但也不过是一处囚笼罢了。”
......
翌日清晨。
柳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厚重的谷草堆铺就而成的床上蹦了下来。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便来到了堂屋。
老人早早便坐在了那里,在木桌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稀粥。
“任爷爷,你又吃了吗?”柳舟坐下的时候出口问道。
老人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吃完我们去山里采些草药,明日我们便下山去。”
“下山?”柳舟懵懂的看着老人,很是可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