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航点点头,眉头紧蹙 严肃道:“没错,明溪已经不在是什么孩子了,不过你这苏香选的好,有品位,我爱闻。”
听了这话,陆明溪才勉强露出三分笑意 呵呵一乐:
“那是,有的人即便涂上这种苏香,也盖不住他身上的狐搔味..就好比玫瑰与蔷薇,一个是杂交爱攀高枝,另一个便是以刺观赏闻名,二者区别大了~”
言下之意不是拿他自己跟华温玉比吗?
这个小醋坛子....
“呵呵..”傅一航扶着额头,表示对这种话酸理歪的行为很无奈,磨磨牙看向他:“我眼下不正有一颗可爱的玫瑰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吗?”
陆明溪上下打量他,脸上露出傲娇的表情 :“恬言柔舌的...你上那里学的这些话..”
傅一航意犹未尽地点点头,便不再接话了。
两人到长廊上溜达一圈,陆明溪这才想起一件事来。
“堂哥,你那首诗到底写给谁的?”
“不是我的写的,你要是喜欢的话送你也成。”
陆明溪轻轻蹙眉,脚步一顿,脸上多了几分犹豫:
“刚才姑妈说这首诗是你给他写的..还夸你英俊潇洒,博学多才..一个深宫里的怨妇,每日开口就是念叨你..到底知不知道廉耻二字....她还说让你亲手给她提一首诗。嘁!”
“她是太后嘛..”傅一航点点头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咱们让着她不好吗?”
“她想要诗,找王阳安给她写啊..她最疼爱的侄儿如今刚破马德庄的血案,威风着呢..”
这小堂弟什么醋都吃..
傅一航摸了摸鼻子,心里怪别扭的:“诗篇的事,我以后不会在沾染半点关系...谁问我,就说我不会写!”
陆明溪轻声嗯一下,看他肩膀上落了些雪,抬手给他收拾一番:“太后说了,再过几日召你入宫给她作诗一首,到时候就装傻充愣,说自己不会写好了。”
傅一航站在原地让他摆弄,点点头:“堂弟,这太后是不是招你了?她平日不是最宠你的吗。”
陆明溪收回手,看看左右两边 确认没人 :“她不过比我高一辈,平日总夸我是秋冥派掌门,入宫的时就让我替她管教王阳安,我姓陆又不姓王,凭什么他们王家的事,要跟我扯上关系..”
傅一航点点头,当下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无从反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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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的江畔烟雾蒙蒙,船舱上的才子们纷纷一展绝迹,抡起衣袖屏气凝神,在宣纸上勾勒出一副美丽的山水画!出来祭拜的豪车队伍也渐渐返回。
太后在宫里孤零零地呆了十多年,碍于身份的原因,平日很少跟同龄人有社交,言行举止都被管事的嬷嬷所限制,与她为伴的皆是些深宫怨妇罢了,虽然一边享受着荣华富贵,可内心却还是如此的寂寥,像被关在笼子的一只金丝雀,得不到快乐...
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太后自然不想那么快回宫,并没有跟随仪仗,而是和王阳安结伴朝朱雀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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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向走去,沿途说着一些家常..这个十多年回过的家..对她而言有些陌生..
太后没有儿子,作为王奕鹤的妹妹,几乎把王阳安当亲儿子看。只可惜这个王阳安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整日除了喝酒就是逛青楼,跟傅一航比,自己就是个不开窍的熊孩子,完全是云泥之别,不给她添加麻烦,已经算是祖上积德了!
他们出了白雪阁来到一片池林,远处泉水‘潺潺潺’地响动...林间小道上,太后拖着凤尾裙摆..香肩披着一张雪白狐尾,红润的诱唇微微上翘,举止端庄地缓步走着,身后跟了一帮官家夫人,缉察司的王伟按着九龙刀走在太后十步之外,佰卫则潜伏在附近巡视着,稍微听到响动便拔刀而上,连苍蝇都不放过。
王阳安穿着红色金袍,大冬天摇着把玉扇,悠然自得地跟在太后身后,举止仪态自然不差:
“姑妈,从我破了马德庄的血案后,侄儿我去翰林书院,那叫一气派!那些个什么夫子、老儒的,看我的眼神都跟以前大不相同,见面就是一顿夸...我有时候在想.自己有那么优秀吗?一直叫我‘王英雄’‘王青天’的...怪不好意思的嘿嘿”
最后那声‘嘿嘿’把瓦釜雷鸣体现的淋漓尽致。
太后轻轻撇他一眼,在众多夫人面前懒得开金口骂他,柔声说道:“你是堂堂淮南王嫡子,做了一件正事,华鸣天,曲艺凡自然会夸奖你,我王家历代单传,哪一个不是武可上战场,文可战百儒的,现在你就翘尾巴,往后做到爹爹的位置岂不是嚣满意得。”
王阳安走上前,挽住太后的胳膊 冲她笑:“嘿嘿,姑妈教训的是...我虚心接受..”
这是王阳安今天说的第一句人话。
太后紧了紧身上的裘衣 缓步走着 又想起了方才观景台上的话,回头看了眼队伍中,与陆明溪说笑的傅一航:
“前阵子的吟诗会,听说出了首绝世佳作。”
王阳安讪讪上前,把扇子合上拍在手掌 :“姑姑消息真是灵通,为了参加吟诗会,我晚上刻苦钻研,前阵子写了一首《我的太后姑妈》...被夫子们夸赞褒奖!”
太后揉了揉额头,心中莫名懊恼 :“你的作品若是好,自然会有人看,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