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远林与马大山勾肩搭背的走在前面,不住的感谢,其实回来的路上马远林也是一身的冷汗,想想就后怕,要是真出了点事,伤了几个,自己如何向他们家人交代?刚才自己动手了没有?好像动手了,要是打伤对方,别说自己这民兵连长的位置没有了,说不定还得进去,老婆孩子咋办?唉,还好事情圆满结束,不过要是没有马大山这帮子人,自己很可能吃亏,走到岔道,上马河的也回去了的,马富贵也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有空去当面道谢。
就是这时,远处又来了几十号人,一个个急匆匆的,仔细一眼,是韩贵来和刘桂兰他们,原来马应林一伙走了以后,韩贵来越想越担心,和刘贵兰一商量,赶紧召集一部分人,一起出来看看,马远海也在人群中,“叔,没事吧?”看见众人平安归来,韩贵来长长出了口气,一颗心总算落下来。
“有我在能有啥事?”马富贵故作轻松的拍了拍韩贵来的肩膀,“迎春咋样?”“现在看来没啥大碍,有机会最好去医院看看,你也知道我的医术....”韩贵来的村卫生所条件落后,其实自己医术还是当初在乡卫生院学的,属于半路出家,至于水平,真的不好评价。“那我去看看,你们都散了,还有迎林远林,晚上你俩去我家一趟”马富贵急着把钱给马迎春,并且看一下伤情,马远林和马应林对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没好事,“哎呦,肚子疼,可能刚才用力过猛,我得先走了”马应林突然捂着肚子,一溜烟跑了。“哎呦呦,我肚子好像也有点感觉,不行了”马远林紧随其后,心里骂道,“小兔崽子,反应挺快”“现在跑了没用,今晚要是见不到人,我去你们家拜访”马富贵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他俩的计谋,想跑?,没门,跑了和尚跑不了庙,马应林和马远林脚下一趔趄,急忙到一边商量对策。
马迎春躺在临时家的床上,说是床,就是几张板凳拼凑的,上面铺着一张毯子,虽然是大白天,屋里光线有些黑暗,小弟马迎庆正在拉着她的手聊天,“姐,不疼吗”“不疼”“真的不疼吗?”“真的”“你可真吓死我了”“别担心,姐好着呢”
这时马远海的声音从远处飘来,“迎春,你三爷爷看你来了”马富贵兄弟中排第三,所以家族的人一般称呼他为三爷爷。“三爷爷”马迎春正想起身,马富贵已经一步跨了进来,看了一下家中的摆设,皱了一下眉,虽然家家户户都不富裕,可这也太寒碜了,不行,她家以前的房子得想办法赶紧盖起来。“躺着”马富贵急忙拦着,“感觉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头还有点晕,身体没劲”马迎春说道,“就是可惜那篓子,是二爹好不容易编的”
“身体重要,篓子没了再编,还好车子损害不大,修修就行了,不然没法向秋菊嫂子交代”马远海给马富贵端过一碗水,插了一句话。“唉,到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车子篓子的,这次你也有些莽撞了,记住以后要是还再发生这样的,保命要紧,其余的都是次要的”马富贵埋怨道。“好好”马迎春加盟点头答应,“对了,三爷爷,迎林哥他们没事吧?”马迎春心里一直惦记着,要是他们出点事,自己可要内疚一辈子。“他们没事,都回来了”马富贵抽了一口烟袋,“迎林这次做事虽然有些莽撞,但这小子可以,讲义气,有号召力,关键时刻能顶上去”马富贵一想起王光明的样子,心里就一阵的痛快,“那就好,那就好”马迎春也松了口气。
“给,这个是你的”马富贵把裤兜里的钱和欠条掏了出来。“这是啥?”马迎春一愣,“王大蛤蟆赔偿你的医疗费,没有给齐,就写了欠条,回头我找王老头兑现”马富贵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这钱我不能要,这可是迎林哥他们用命换来的”马迎春急忙拒绝,实在不能收。“叫你拿你就拿着”马富贵脸一板,长辈的威势摆了出来,“去买只老母鸡炖炖,流了那么多血,你需要补一下”“叔,你放心,一定办”马远海在旁点头答应。“好了,村里还有点事,我得去安排”马富贵想起上午在乡里开的会,得将会议精神传达下去,起身走了出去,马远海跟在后面。
“那迎春,你先躺着,我先去编小篮子了”马远海送走马富贵,看也帮不上手,想起院子里的柳条,得赶紧编出来,不然等干了就不好办了。马迎春感觉一丝困意涌上头,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不晓得睡了多久,忽然院外一个声音传来,“马迎春,马迎春在家吗?”马迎春睁开眼睛探头往外一看,一个个头中等,穿着灰布衣服的青年走了进来,马远海正在搭话,“你找迎春干嘛”“叔,我叫董大海,是张老师让我来陪迎春买小猪仔的”“哦,知道,知道”马远海记起来了,昨天晚上约定的,“可是迎春....”马远海有些迟疑,马迎春都这样的,能去吗?
“大海来了呀”马迎春强打精神,从床上下来,又摸了一定草帽戴上,把绷带挡住。“迎春,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你能行吗”虽然戴着草帽,可董大海还是看见下面的绷带,迟疑的问道。“没事,一点小伤”马迎春可知道,买小猪仔的事不能耽搁,不然就没了。
“那我们走吧”董大海点了点头,“等一下,让迎秋和迎冬陪你去”马远海有点不放心,看见从远处走来的马迎秋和马迎冬,心中有了主意,“你俩作业晚上再写,陪着你姐买猪仔去”“姐,真买猪仔呀”马迎冬张着个嘴,一脸的惊讶,自己家多久没养猪了?要是年底卖了,是不是就有肉吃了?这家伙整天就想着吃,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一年到头见不到什么腥味。“让咱去就赶紧去,啰嗦个啥”马迎秋拍了一下他后脑勺,“那走吧”马迎冬摸着被拍的地方,憨憨的笑了一下,虽然只差一岁半,可从小就怵这个姐,总是那么强横,哪有迎春姐对自己温柔,都是姐,差别咋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