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思绪,少年知道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自己能否活下来都个问题。那奇特的力量效果虽然惊人,这么一会儿,张山就勉强能走动了,但谁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啊,要是现在就消失了,还是一个死。
“是时候回去了,也不知道村子里情况怎样,先去把铁毛狼找回来吧,以现在的伤势能不能扛得动啊?愁啊。”一想到此,张山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现在可是有储物袋的人了,哪还需要费那劲啊,我怎么这么傻呢!”
来到放铁毛狼的地方,被光芒照射那一面,已经呈半分熟状。张山收起猎物,这儿视野开阔,就顺便朝对面山望了一眼,只见对面山已经完全塌陷,露出山后一个巨大的深坑,而那里,原本应该是张山村子所在的地方。
人生真是大起大落,刚才还在为炼体高兴的少年,先是一愣,绝望从心底窜上来,鼻子开始发酸,泪花止不住从眼里飙落。此时悲痛欲绝,顾不得身体伤势,发疯般哀嚎着朝深坑跑去,一身伤势加剧恶化,又被体内力量治愈,如此反复,阵阵剧痛张三却毫无感觉,只想快点回去,结果适得其反,一路跌跌撞撞。
原本就难行的山路因山体塌陷彻底消失,很长时间过后,张山浑浑噩噩来到大坑边缘,眼前哪里还有往日熟悉的场景!
唯一的至亲不见了,熟悉的乡邻不见了,阿花家的大黄狗不见了,村口的老槐树不见了,村头的小溪不见了,整个村子都不见了。
看着深坑,少年呆呆地坐在地上,往日情景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经常吵架的三叔两口子,总是在编草鞋的七叔公,喜欢跟着大黄狗跑的阿花,隔壁哇哇叫个不停的小屁孩......还有天底下最好的母亲。
没了,什么都没了。再也不能为母亲熬药了,再也穿不到七叔公的草鞋了,再也看不到打猎归来的二叔了,再也听不到溪边洗衣妇人们的吵闹了......
原本,应该和母亲在七叔公家,吃着小二叔打回来的野猪,然后自己拿出今天的意外收获,好好炫耀一番,让所有人都小吃一惊。然而,这一切都成空。少年此时心里茫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报仇吗?自己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仇人是谁也一无所知。更何况,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根本就提不起对抗的勇气。如眼前的深坑,以现在的自己,就算挖一辈子,也不可能挖出来。
张山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躺着,坑边时不时吹来凄惨的山风,呜呜呼嚎着仿佛天地在哭泣,过了一会儿,天地似乎哭得更凄惨了,轰隆隆的雷鸣声如同在嘶吼,斗大的泪水倾盆而下,哗啦啦砸在张山身上。
冰冷的雨水肆意冲刷着他的身体,他根本无知无觉,混合着泥土,从他的身上淌过。雨水带走的,仿佛不只是泥沙,还有少年的朝气,少年的寄托,少年的青春,少年的生命,少年的一切。
雨下了三天三夜,张山躺了三天三夜,泥水把身上的血浆冲洗了个干净。周围倒塌的树木被冲得七零八落,孤零零的树桩零星散布在各处,一片残缺的木棉花瓣贴在张三脚背不肯离去。
雨渐渐变小,一只孤独的鸿雁从天上飞过,明显它与雁群走散了,哇哇地叫个不停,呼唤着看不到的同伴。
张山睁开眼,看着飞过的鸟儿,脑子慢慢清醒过来。看到这只鸟儿,仿佛看到了自己,它还在坚强的飞行着寻找自己的同伴,自己呢,在干什么?
“不行,不能让娘亲乡邻们白死,我要活下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要变强,要为他们报仇。”张山意识到,自己还有事情要做,自己要坚强地活下去。
“刚才死掉的两个生物,应该与仇人有关系,都成了肉酱,找不出什么线索,不过两人分别有一股灼热之气与寒冰之气,也不知这是什么气息,若不是普通灵气,必然是重要线索。”
“再回去看看吧,说不定有其他线索。”张山无力的撑起手掌,准备再去看让他痛不欲生的那两个坑,身体微动,张三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体出人意料般恢复了大半,身体素质比之前强了不只一星半点,一种双手就能撕裂黑虎的错觉。
张山刚坐起来,远处却由远至近出现两个熟悉的身影。“嗯,那不是山林里遇到的两个外乡人吗!”张山还在悲痛中,看到两个前几天刚认识的陌生人,心底又泛起一阵酸涩。
来人正是东方灵犀两兄妹。两人飞快来到张山面前,东方灵犀一看是张山,便开口说道:“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张小兄弟也在这里,小兄弟为何坐在地上,面带悲相?”
张山见两人到来就一直沉默,听到东方灵犀问话,还是压着沉痛的心情回答道:“这里就是我的村子,我就是这个村子的人。”
东方灵犀虽然在实力上自负,待人接物却平易近人。听闻张山的不幸,沉闷下来安慰道:“小兄弟节哀,周围的几个村子,也遭遇了和你一样的不幸,我们也是从附近,一处一处查看过来的。”东方灵犀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考虑什么,然后问道:“小兄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张山心底很是茫然,“对啊,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啊!”
见张山沉默相对,青年接着说道:“小兄弟,咱们也算认识了,更何况你还救了婉儿一命,现在你应该无处可去,我看不如这样,你去我东方世家如何,我现在正缺一个剑侍,说是剑侍,其实并不需要你做什么,到了我族中,不一定保证过的惬意,至少有个落脚的地方。”
这要是搁别人身上,那肯定是祖坟上冒青烟,积了八辈子德。一个山野孤村里的野孩子,受到东方大家族的邀请,和天上掉馅饼,正中其胸怀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