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似乎能焚烬世间黑暗与污垢的烈火,在韩明义的与赵嘉仪的至寒气息交汇融合,游走至各项经脉之中,又消失在雪山气海里面。
仿佛在梦里独立一方的小世界,他惊讶的发现,灵台之中清澈透亮,五脏六腑没有丝毫受阻,经脉通畅,浑身上下散发着蓬勃的活力。他试着催动功法,气息从经脉中游走,感觉到雪山气海里气息的澎湃和涌动,像是焚烬了灵魂的杂质。
不知隔了许久,韩明义才悠悠醒来,满身大汗!
“你醒了?”刘伯温不知何时已经回来,而赵嘉仪却不知所踪。韩明义心下一急,当下就从床上翻起来,急忙问道,“嘉仪怎么样?她有没有事情?是不是功法不对?她......”
刘伯饶有兴致的看着韩明义的急切,装腔作势道,“你这时候知道着急了?怎么丝毫没有考虑过后果?哼......你当我不知嘉仪的身体么?至阴至寒,火莲丹也只能压制一个月,需得练成火凰神意决第九层‘凤凰涅槃’的人,才能以真元炼化寒气。”
韩明义刚刚陷入悔恨与懊恼当中。“先生,你又在诓骗人。”听到这个魂牵梦萦的声音,抬头看到赵嘉仪安然无恙地走进来,活蹦乱跳的样子,韩明义才如释重负起来,问道,“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刘伯温笑眯眯地打量着两人,终于忍不住解释道,“不知道是你们俩谁的运气好,竟然误打误撞地把寒毒解了一大半,而你也因缘际会之下,冲破了六层的桎梏,达到了七层功法,难道这是命中注定?”
看着两人疑惑的样子,刘伯温继续解释道,“嘉仪自打娘胎出生,我们就知道她是至阴之体,寿元有限。至阴至寒,唯有至阳至烈的功法可解。当时,明教上下,只有韩山童能修炼火凰神意决,我们一直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可偏偏,十年来一直停在第七层,未有进境。”
说到这里,刘伯温看了一眼身侧这个引人怜惜的少女,叹息了一声,“那时我们就做好了打算,要用火莲丹帮她维持心脉,走一步算一步。去年,我们本想去求助于令尊,可未曾想,未到半途,就听到了他遇害的消息。”
“可为什么多年来,你们却不找我的父亲是以援手呢?这一年来,你们也没向我提出这个事情?”韩明义不解道。
“此事,却说来话长!十五年前,你们还在娘胎的时候......”
原来,十五年前,赵琰、韩山童、徐寿辉、彭莹玉四人被誉为明教四大护教圣使,天下一时风光无出其右,令元廷闻风丧胆。其中,赵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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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山童是坚定的“反元复宋”支持者,两人也是异常亲厚。“当时,你们还在娘胎之中,你们的父亲甚至约定了,若是得两个男孩,就结为异性兄弟,若是一男一女,就为儿女亲家。”
说到这里,脸皮薄的赵嘉仪,粉脸羞红了起来。韩明义却笑了起来,“怪不得我喊你媳妇你没拒绝呢,原来咱们竟是娃娃亲。”
这时,刘伯温却惋惜了起来,“可是,世事弄人。嘉仪的母亲,生产完之后就故去了,赵琰也从此一蹶不振,四处寻访名医,找寻火莲炼丹,终于被火焰山深渊的焱元所肆,落下了腿部残疾,性情也越来越古怪!”
“十年前,阁主把藏有火凰功法的火凰令交给了义子韩山童,赵琰却大有不满,和韩山童发生了争执。”刘伯温深深看了一眼两人,“那时,只有韩山童能修炼这门功法,也只有他能代替残疾的赵琰,往北方号令白莲。”
他对韩明义说道,“你也不要责怪少阁主,他也是爱女心切。”韩明义能理解,一个刚刚丧失挚爱,女儿又遭受寒毒,且身体残疾无法逐鹿群雄的人的心理,特别是他曾站在巅峰傲视群雄。“其实,老阁主早就与韩山童约定好,只要功法大成,便会倾力救助嘉仪,不想却落得如此下场。”
“先生,为何这一年多以来,你们不肯说这个事情?”韩明义甚是不解,无论于情于理,他都没有理由袖手旁观。刘伯温摇了摇头,“一来,你功法未成,一直停留在五层;二来,嘉仪也不想令你遭受任何意外。”
其实,刘伯温还有第三层的意思,他不想韩明义胡思乱想,毕竟,因为火凰令已经牵扯出徐寿辉、彭莹玉,甚至刘福通、杜遵道也有嫌疑,而因为赵嘉仪的病,赵琰也会牵涉其中。韩明义本想责怪赵嘉仪的隐瞒,却看见对方包含深情的眼眸,这个善良的女子,虽然平常大大咧咧的,却不会做损人利己的事情,尤其这事可能还会对韩明义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