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出了急诊大楼,到住院部下面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烟。
结账时候,察觉一个拎着酸奶的女人一直盯着他。
女人脖子上带着一串玛瑙石珠子,皮肤很白,修长的身形,黑色碎花裙,散发一股子高贵淡雅的气质,估摸三十刚出头。
安休甫初始没有在意,在结账转身,与这女人对视刹那,瞳孔一缩。
怎么是她?她不是死了?
接着耳朵视觉再次查看对面的女人,心跳正常,呼吸正常,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红衣女鬼不是她!
那穿着高跟鞋纠缠他的又是谁?
短暂对视,马上将头转向一边。
快步朝着便利店外走。
过渡的紧张和恐惧,让他失去对身体的掌控,走几步,没有任何缘由的摔了一跤。
“没事吧?”店员紧张的问道。
安休甫没有回答,从地上爬起来,快步就走出了店门。
“小米!”
安休甫却跑的更快,好像生怕减速之后,再无法迈步。
小米,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称谓。
这个小米是他的小名,他爷爷取的。
小时后,一天追着肥猫身后喊‘咪咪’,后来爷爷奶奶都喊‘小米’。
女人追了安休甫一段路,停下来,脸色铁青的看着安休甫远去的背影.....
......
安休甫在和泰宾馆的门口站了近两个小时。
时隔七年真的再次见到那个女人。
她给安休甫的压力还是那般的大,她也仿若一个不会老的妖怪,与她记忆中的样貌一般无二。
安休甫失去了做任何事的激情和欲望。
手机响了,安休甫看都没有看就接通,
“小安,抓紧时间,你没有一天时间,在叶四四入土之前,你必须调查结束!”
是马蝉的电话。
安休甫感觉怪怪的,马蝉给他第一印象并不好。
或者说,安休甫对这魁梧类型的女人本来就有偏见。
他从马蝉的连番催促中,感觉到善意。
离开绥原吗?
都成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了,还要继续跑?
躲什么?我怕什么?我又凭什么跑?
在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安休甫心底的倔强占了上风。
他要活着,而且要活得好好的。
.........
和泰宾馆内,袁田田穿着睡袍缩在被窝里,双目闭着,但眼睫毛不时抖动,隔一会就睁开眼看看。
终于她从床上起来,拿着一把水果刀拉开了房门,朝着楼道里大喊,
“谁,究竟是谁在敲我的门?出来,出来啊!”
安休甫正好从楼道里上来。
袁田田看向了安休甫,双目虽然无神,但杀气凛然,
“是你,就是你!”
说着张牙舞爪的朝着安休甫冲来。
安休甫心情不是很好,袁田田向她冲来。
他抬手抓住袁田田的手腕,用力一捏,就将袁田田手里的刀摔在地上。
本来打算暗中观察一阵子,或者走访一下邻居了解情况。
现在袁田田自己找上安休甫,计划打乱。
一把扯着袁田田就进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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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建议袁田田换一家宾馆住,但这女孩非要赖在这里。
既然不换宾馆,那就换个房间。
袁田田张嘴大喊,“救......啊,救.......”
睡眠不足,一个高亢的“救”字,撕裂她的声带。
她挣扎,但根本无济于事。
安休甫把她拖进门,反手就将房门关上,接着将袁田田拖到床上。
接着冷着脸问道,
“你为什么不愿意.......”
问题还没有问完。
“嘭嘭嘭......”
敲门声突然响起。
安休甫回头朝着门眯眼,袁田田从床上起来,捂着耳朵就要出去。
安休甫头都没回,一只手将袁田田按回床上。
“嘭嘭嘭......”
敲门声变成了撞门声。
声音剧烈,但门却没有晃动一丝。
安休甫五米内闭眼能看到蚊子,空气的波动当然也不在话下。
短暂的沉默,安休甫就确定:第一门外没有人;第二;袁田田不是有幻听;第三;声音是破空而来;第四,声音传播到袁田田身边,就再次消失不见。
袁田田脚揣在安休甫腿上,安休甫扯着袁田田离开了床。
换了几次方位,敲门声没有中断过,每次都能精准的锁定袁田田。
定向传播?
这袁田田身上莫非有什么东西?
盯着袁田田上下打量,一件宽松的睡袍,连胸罩都没有戴。
捂着耳朵的手指很干净,也不见有戒指一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