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点!”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安休甫身后传来。
安休甫从门口后退几步,让到一旁。
一个身穿米黄色长裙的中年女人走上前。
从手腕上取一把钥匙,这个钥匙很大,上面锯齿上,还带着人的皮肉。
女人转身,将钥匙在安休甫的衣服上擦拭一下。
安休甫没有动,也不敢妄动。
这女人很强,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堡垒,这气场跟马蝉给他感觉一般无二。
女人将三号车间锁上,回头一脸戏虐的笑道,
“解铃还真的需要系铃人,马蝉可真够蠢的。”
安休甫问道,“你是谁?”
女人抬起手腕晃一下,转身就消失不见。
安休甫升起很不好的念头,朝着大门口看看。
商务车不见了........
.........
马蝉仰面倒在地上,双目瞪的滚圆,胸口一个血窟窿,左拳紧握,右手三根指头被折的扭曲变形。
安休甫缓缓蹲在马蝉身边,手伸出,又缩回来。
他手足无措,这一次马蝉是真的死了,不是仅仅停止心跳。
手不自觉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好像他胸口也开了一个窟窿。
心没了,空空荡荡,六神无处安放。
他昨天凌晨才把马蝉当成靠山。
现在靠山这么没了.......
这一月,他控制自己,不去回忆总结,也不去揣测未来。
不停告诫自己,活在当下。
可是当下又活成了什么?
他从张正乾的背上醒来,接着遇鬼,接着死在出租屋内,接着变得青面獠牙,接着进入一个人命如草芥的服装店.....
好不容易,在马蝉的身上,让他看到了未来和活下去的希望。
马蝉死了........
一辆三轮车停在安休甫前方。
瘸子从电瓶车上下来,先到乳胶厂大门口撒泡尿。
回头冲着安休甫喊了一个,
“走!”
他抬头。
一个脸上涂抹着花花绿绿颜料的人,背着一杆三角黄旗,身穿一套明晃晃的蓝色塑料衣服,一双方口布鞋,鞋底有五寸高,朝他走来。
快到他身边,突然转身,又远去。
这人打扮实在有些古怪。
后背与前面打扮一模一样。
怪了!
前后一样,这人后脑勺在哪?脚后跟在哪?
安休甫有些心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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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耐。
站起来,朝着此人追上去.......
............
朱三都站在精品男装店门口,手捧一个水杯,
“马姐姐不地道啊,我都打过招呼了,转租也不打个招呼!妹子,咋称呼?”
店内一个身穿米黄色长裙的女人。
女人五官周正,身材高挑,没有一块多余的赘肉。
女人转头看着朱三都那不正经的眼神,冷冷说道,
“喊谁妹子呢?”
朱三都呵呵,“女人心,海底针啊,那我是不是该喊你一声阿姨?”
女人眉毛轻佻,“要进来就进来,不进来就滚!”
朱三都不恼,“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朱三都,隔壁店的老板,名下有两套房,一套在涞水,是海景房,单身好多年了......”
女人走到门口,伸手就将朱三都推到门外,
“神经病,出去!”
朱三都端着水杯被推着朝后退两步,
“我不是神经病,我有精神疾病定期检查报告,就是担心别人误会,我还有上个月的体检报告呢,你要不要.......”
“老板,让你来换零钱,你干啥呢?”运动服装店门口,殷梦蕾冲着朱三都大喊。
朱三都一脸严肃,
“别大喊大叫的,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这么大的嗓门,别人还以为你是老板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