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常宁是你女儿,更是张清明的新婚妻子,你不在乎,张清明还在乎,让出一条路,放我走!”常海声嘶力竭地说道。“可以放你走, 但你一定要先放常宁,我张清明言出必行,说到做到!如果你伤害常宁一丝一毫,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血债血还!”“别把我当成傻子,我要是把常宁放了,我定会血溅当场!再不让出道路,我先杀了常宁再说。”说着手中匕首推进几分,常宁颈部已流出血来。“好,我答应你,”燕王朱利喝到,“打开城门,让你们出城,出城之后立即放了常宁,常宁要是有半点散失,常海,你的亲友很多还在大都,我定灭你九族。开城门,让他们走。”
常海太监、范遥、殷天成押着常宁,带着二十几个番僧,一步一步小心翼翼退出城外,张清明、张绿柳、三宝也带着东厂太监也紧跟出了城门。突然天空射来一片箭雨,清明和绿柳始料不及,忙于拨打,一个马车飞快驶到常海面前,常海他们连忙推着常宁登上马车,飞驰而去, 马车里传来常海的声音,“张清明,想要常宁活命,南京再见。”张清明一阵狂奔追去,马车却越行越远。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张清明心头一紧,瘫坐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
“清明,不用担心,量常海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加害常宁,咱们商量一下对策,好去南京解救常宁。”绿柳拉起清明安慰道。“可是常宁已经怀有身孕,我真怕有所散失。都怪我,没照顾好常宁,要是坚持让她留在光明顶,就不会有此危险了。南京毕竟是皇城, 想解救常宁,可谓难上加难。”说着,张清明眼中涌出了泪水。“千算万算,没想到常海竟然是内奸,”燕王朱利走到身前,安慰道:“清明,不用担心,明日回援大军便可抵达大都,大都围城之忧,即日可解。现在中原地区,燕王府军队已攻克大半。估计用不上两个月,燕王府的军队便可直捣南京。”“父王,可常宁在他们手中一日,我便不得安宁,这样,咱们分头行动。我和姐姐带着部分日月教高手先去南京打探虚实,待燕王府军队抵达南京,你我里应外合,救出常宁。”张清明拾起泪水,冷静地说道。“就依你计,南京宫城之内有燕王府不少眼线,我让他们和你联系,常宁是我好女儿,清明你是我好女婿,我希望你们都不要出事。”燕王拍了拍清明的肩膀说道。“父王,我一定会把常宁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常宁已经有了我的骨肉,谁要敢动常宁,我定要血债血还!”张清明一字一句地说道。
南京,御书房。
“蠢材,一群蠢材!”文公子满脸通红,怒不可遏。常海太监、范遥、殷天成跪在地下,不敢吱声。“常海,太祖安插你在燕王府二十多年,本以为是手到擒来,却让你们这帮蠢材搞砸了。”“陛下,常海老奴有负先皇嘱托,甘愿受死。只是现在战火四起,老奴还想尽绵薄之力,以保圣上平安。待除去燕王解除圣上危机之后,老奴听候发落。”常海连连叩头说道。“罢了,现在就算杀了你也于事无补了,只是你们为何自作聪明,劫持了常宁郡主?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日月教联合武林各大门派,配合燕王府军队攻城掠地,不多时日便要杀到南京。张清明大婚之日,在光明顶当着群雄明明说过,只问江湖,不问朝野,不会参与朝野之争。武林中人,最讲一诺千金,解救大都之围,可说成为常宁家人安危着想,算不上背信弃义,如果再帮燕王,张清明便会陷于不义,江湖武林也会将其唾弃。结果你们自作主张,劫持了他的夫人常宁郡主,现在日月教万众一心,一呼百应,誓要救回教主夫人。朕就不应该听你们这般蠢材围攻光明顶的建议,现在已不知如何应对。”文公子一气之下,将手中折扇扔了出去。
“陛下,既然常宁郡主是烫手的山芋,那莫不如将她放走,这样张清明就不会再有帮燕王的托词了。”范遥叩首说道。“范爱卿,如果现在放掉常宁,就算张清明不再追究,可如此示弱,燕王府军队士气必将大振,我军军心也将大受影响。军心不稳,如何与燕王在战场上一较高下?”“那不如拿常宁郡主威胁张清明,让他不再与圣上为难。宫女来报,常宁郡主已有身孕,张清明势必要顾忌母女安危。”常海进言道。“此计不妥,”范遥叩首说道:“张清明不是张无忌,行事果断坚决,决计不会受人要挟。就算拿常宁郡主要挟,只要不放常宁,张清明一样不会罢手。而放了常宁,势必影响军心。可真要是伤到了常宁郡主,张清明及他身后的武林势力不再有顾忌,必将与我们拼死一搏,到时候更难解决。”“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该如何是好?”文公子面露愁容,叹声说道。
“陛下,当务之急,就是向外发出消息,常宁郡主是陛下请到南京做客,以叙兄妹之情,绝非恶意挟持。而且待遇优厚,未受丝毫损伤,郡主及腹中胎儿一切安好,让张清明不再有救回教主夫人的口实。”范遥叩首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张清明如何能信?”文公子略作沉思说道。“估计皇宫内部有燕王不少眼线,可以通过他们把消息传递出去。如果可能,近日可以让蓉妃亲自去看常宁,以表关心。”范遥目光闪烁说道。“好,就依范爱卿计策行事,这一两日,让蓉妃去看看这个常宁小妹。”
南京,峨眉行馆。张绿柳、张清明和小宛已经抵达南京几日,却始终想不出解救常宁之策。皇城太大,守备极其森严,即便像绿柳、清明这样的绝顶高手,也很难靠近。燕王府的皇宫内线,也没有太多有用的消息,只知道常宁被软禁在深宫,性命倒是一时无忧。一时间,绿柳清明小宛几人愁眉不展,不知道如何才好。这时行馆来人通报,说外面有人要见。绿柳清明心中纳闷,不知来者何人,为何知道他们住所,到了行馆正厅一看,张无忌、赵敏和小昭出现在眼前,虽然张绿柳、张清明已名扬天下,但在张无忌赵敏眼中,他们还是孩子,清明和绿柳扑到敏忌二人怀中,久久不愿起身,小宛也和小昭紧紧抱在了一起。
“娘,我和姐姐、小宛已经到南京好些天了,却一直没有打探到有关常宁的有用消息。昨天宫内一个燕王府内线传出消息,说是蓉妃亲自去看常宁了,常宁以身体不适为由,并未相见,常宁腹中胎儿已经有四个多月,是不是常宁身体真的出问题了?孩儿好担心。”张清明看着赵敏说道。“清明,你知不知道娘最开心的事是什么?”赵敏笑着说道。“娘最开心的事,清明哪里知道?现在常宁被困,清明寝食难安,也没心思再猜娘心里想什么了。”张清明满怀心事地说道。“娘最开心的事就是你娶了这么好的儿媳,”赵敏拉住清明的手,柔声说道,“常宁自幼习武,体质绝非常人能及,即便有了生孕,也不会有多大的身体不适。芙蓉亲自看望,常宁避而不见,她的心思,清明你难道不清楚?”“娘,你别卖关子了,清明着急了。”“芙蓉作为皇妃亲自去见常宁,其实就是想让燕王府内线向外传出消息,文公子对常宁一直是以礼相待,是亲友相聚,不是囚禁绑架,这样日月教誓要救回教主夫人之事便会落下口实。当年光明顶大婚你当着群雄声称只问江湖,不问朝野,如果囚禁常宁之事变成无中生有,你便师出无名了。不仅仅江湖武林觉得你背信弃义,日月教内部也会有异议。常宁也是绝顶聪明,当然知道其中奥妙,避而不见,才能让文公子如意算盘落空。”
“娘,绿柳自认天资聪慧,不逊常人,可与你和常宁相比,绿柳真是甘拜下风。”绿柳调皮的说道。“你呀,心思更多用在武学上了,真正遇到了难题,你比谁都冷静睿智,不会比我和常宁差。”赵敏笑着说道。“不过,娘,既然文公子不想开罪于我,为何不把常宁放掉,送日月教一个人情,这样不是更简单?”张清明问道。“放掉?现在天下大势已经很明朗,燕王不出半个月,就将剑指南京。要是文公子如此示弱,轻易放掉燕王小女,守城军心就会动摇,等燕王兵临城下,想守住南京就更难了。所以说,常宁现在既是文公子讨价还价的砝码,也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就要看文公子如何权衡了。”赵敏剥丝抽茧地说道。“那常宁会不会有危险?”清明连忙问道。“燕王攻打南京之前,常宁应该性命无忧。之后就很危险了,怕是逼急,要拿常宁性命来提振守城官兵士气了。”缓缓说道。“娘,那咱们要救常宁,最多只有半个月时间了?”绿柳望着赵敏问道。“是的,想要常宁平安,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了。”“可皇宫不是其他地方,深宫内苑,任凭我们武艺再高强,也是无济于事。”清明皱起眉头说道。“是呀,敏敏,皇宫不是其他地方,就是你我有心相救,也无能为力呀。”半天不吱声的张无忌说道。
赵敏沉思片刻,说道:“那就去找找熟人。”“谁?”张绿柳张清明同时问道。“殷芙蓉!”赵敏喝了一口茶,斩钉截铁地说道。“娘,我和姐姐也想去找芙蓉谈谈,可根本没有办法接触到她。靖难之后,他们全家为了保护文公子,根本不出皇宫。芙蓉现在是文公子最为宠爱的妃子,燕王府内线想接近芙蓉几无可能。唯一能见到芙蓉的内线,是一个御花园的宫女,每日芙蓉在御花园练剑的时候,她会为芙蓉送茶水。不过据她传出来的消息,她进入御花园,每次都有全身搜身,不准带任何其他物品,并且不准开言,想通过她联系到芙蓉,很难很难。”“其实,现在时局动荡,文公子政权风雨飘摇,芙蓉未尝不想联系到我们,”赵敏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深宫的争斗一定不弱于江湖,芙蓉自然懂得谨小慎微。如果芙蓉冒然与你联系,怕是让文公子有所猜忌,节外生枝了。清明,当年芙蓉送你的手帕在不在你身上?”“不在,新婚当日,常宁拿手帕之事兴师问罪,之后手帕就让常宁留在光明顶了。”清明连忙答道。“那就不好办了,只有外人觉得稀松平常,而芙蓉深知其义的物件,芙蓉才能心领神会。”赵敏低下头想了又想。“娘,我有办法了。”张绿柳笑语盈盈地说道。“绿柳,你有什么办法?”赵敏连忙问道。绿柳打开随身包裹,翻到底部,一个用绸丝布包着的竹木簪子映入众人眼帘。“姐姐,这个簪子怎么在你这?”清明满脸通红地问道。“绿柳姐姐,这个簪子是谁的?清明哥怎么也知道?”小宛好奇地问道。“长话短说吧,这个簪子是当年你清明哥在武当山与芙蓉分别时,送给芙蓉的,芙蓉一直珍藏着。后来你清明哥喜欢上了常宁,而芙蓉也喜欢上了文公子,离开峨眉的时候,芙蓉把簪子交给我,让我还给清明。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随身带着。后来清明和常宁喜结连理,我怕让常宁知道此事,再问罪清明,就不再提簪子的事了。没想到,现在却用上了。”
“姐,这个办法行么?”张清明问。
“应该可以,芙蓉是个聪明姑娘,一看便知。”
“那就好。”张清明拿着簪子坎坷又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