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季阳心里虽然抱怨,但是在他内心深处或者说灵魂深处居然是轻松的,这是因为,还是那就话,他的道德底线虽然有些低,但偷拿秦可卿的东西却又稍微突破了他那很低的底线,不论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但他的心总是不那么踏实。而现在既然已经决定归还,他不踏实的心好受了些。
“古人云知错就改,善莫大矣,看来老子还是个好人……只是没了银子不好耍,要不拿她些其他的东西,我去,这不又坠落如初了吗,不过她说过要给奖赏的,只是这不告而取……”
纠结之中,沈季阳包好了玉佩,揣入了怀中,然后双膝盘在床上,按照原来的沈季阳遗留的法门,做起了吐纳。
经过昨天的实验,沈季阳已经感觉到这吐纳之术对他的身体确实有功效,虽然没有后世武侠小说中的热乎乎或冷冰冰的气感,但做完之后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身轻目明,全体通泰。
而他也没想着去周兴那里赌钱玩耍,原因一是他没有钱,也不想再做大义之举,借钱资助那些赌客。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周兴。他现在已经清楚周兴是荣宁二府往外销赃的总代理,贾琏都要通过他这层关系,把从贾母处偷来的东西卖出去,而现在他又欠着周兴的银子,他又感到周兴猜到了他拿了秦可卿的东西,到了周兴那里,周兴要是向他要东西……
总而言之沈季阳没在去周兴那里,实际上是他现在既伤不起,更惹不起。
不过沈季阳其实想的多了,周兴作为荣宁二府赃物的总经销、总代理,其实他没有那么猴急,原因一是他认为他既在,荣宁二府凡是手脚不干净的偷了东西也不敢私自拿出去——他可是家生子儿,父母都是大管事!
另外一个原因在于他是十分善于察风观向的,东西贵重了,风声紧了,他一般也不急于收过来,而是等风声过后。
……
丑时三刻,周兴的赌场散了之后,沈季阳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这个时候秦可卿应该睡了吧……唉,改过自新也这么麻烦!”随即沈季阳一边在心里嘟囔着,一边从床底拿出了他那身装备……面巾、迷香、短匕、小抓子。
而于此同时,贾母两间小屋的西侧,一个月亮门的小院里,一抹烛光透过了黑暗,微微照亮了窗外丈许的天地,纱窗上人影婆娑,探春、惜春、史湘云以及侍书、入画都在屋里,屋门处还站在刘婆子、马娘子、张嬷嬷三个粗壮的婆子。
几个丫鬟与婆子肃立无声,探春、惜春、史湘云则轻音如铃、叽叽喳喳的交谈着。
“湘云姐你明天就回去吗?”
“嗯,过年了,也该回去了。”
“过年什么时候来。”
“这个倒不一定。”
“你既然明天回去,那就早点睡吧。”
“睡什么呢,也睡不着。我还是跟你溜达一圈吧,人生苦短,何不秉烛游,这午夜游园就相当于你们给我送行了。”
“咯咯,也好,二哥哥前天还说呢,怎么还不下雪,说是雪夜游园别有一番趣味。”
“那是自然,不过秉烛我觉得就没趣了,明空皓月,对影成三,岂不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