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明鉴。”
“你可知她来历?”
“她是大宋 平昌王的私生女。”
“那你知不知道她手上的秘密是什么?”
韩济一愣,师父怎知宋宁手上有秘密?旋即一想,便已明了,一个私生女手上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秘密,谁会费尽心机追杀她?
“我没问过她,只知道有个石盒,但已被人夺走了。”
“被谁夺走了?”
“宋庭的鹰犬或者是河洛九盗。”
“河洛九盗?”
“有一个被我杀了。”
青云子微微颔首:“你还没有去找河洛九盗吧?”
“还没有。”
“你向来很有主见,为师只有一句话嘱咐你,女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相信女人。那宋姑娘虽生的眉清目秀,但眉宇间总有一股若隐若现的煞气,久处不祥。”
“弟子谨记。”
“什么时候下山?”
“今夜就走。”
“不与那姑娘道别?”
“本就萍水相逢,何必搞得跟情人分别一般?”
“很好,很好。”青云子连说了两个“很好”,微微拂袖,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和一本书,缓缓递给韩济:“这是转龙丹和折箩手,你内功兵器均已成火候,可这拳脚功夫却还差得远,折箩手配上你独有的身法,活着回来见我没有问题。”
韩济赶忙跪下,但却只接过了秘籍:“谢师父,但这转龙丹徒儿万不敢收!”
“为何?你还怕为师有用上的时候不成?”
“转龙丹可愈内外伤、疗奇毒,师父您花了十年的时间才练成三颗,太贵重了!徒儿不能要。”
“丹练出来不就是给人吃的?谁吃不都一样?拿着吧。”
“可……”
“少啰嗦!普天之下能伤得了我的人怕已不多了。”
韩济推脱不过,只好收下。微敛心神,恭敬道:“师父,请赐招。”
谁知青云子却摆了摆手:“白天刚打完,晚上又打?不腻吗?”青云子故意打了个哈欠:“快滚吧!”
韩济当然明白青云子的苦心,就算韩济悟性再好,只一下午的光景,动起手来岂有活路?何况以青云子武功之高,又怎会让韩济故技重施?
韩济人已出了大殿,刚刚还有些温柔的月波,此刻只留下了一份别离的萧索。
他转过身来,朝着大殿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就像每年青云子寿辰是那样。礼毕,转身踏步而去,没有丝毫拖沓。
此刻韩济心里是有诸多不舍的,没有一个久别回家的孩子愿意这么快就再次离家的。
但是韩济要走,必须走,悄悄走,谁也不告诉,谁也不能告诉。韩济不是会流泪的人,鼻子却也酸了,如果他看见青云子目送他时的欣慰,大概会开心许多吧。
山门剑石旁,一个十岁多的少年已等在那里,浸泡在山上的寒风里让他有些发抖。发抖是生理上的反应,但却掩盖不住他内心的火热。
“师弟?你怎么在这?”
“师兄,我就知道你呆不久的。”
刘义允虽然比韩济小了将近十岁,但却是燕山派里最懂韩济的人。
“鬼精灵!”
韩济一把搂住刘义允,就像亲兄弟一般:“诸多师弟里你最聪明,师兄下山后好好照顾师父。”
“请师兄放心。”
“好,我走了!”
“等一下!”韩济刚要走,却被刘义允拦住了。
“师兄,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咱俩不用吞吞吐吐的。”
“师兄,那我就说了,你带回来的宋姐姐,总让我觉得不安。”
“奇怪,师父也说了类似的话。”
“师兄,你们大人的事儿我不懂。”
“师弟,不必多说。你若觉得她有问题,心下多多留意,一切以山门为重。”
“是,师兄!”
韩济似乎很满意的拍了拍刘义允不高的肩膀:“我走了!”
月下虽然萧瑟,有知己相送,山风似也有了些许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