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夜赶紧拍了拍身旁的萤烛。“师兄。快起来!”
萤烛揉了揉眼睛,看着萤夜指着窗外的手赶紧翻身下床。
二人打开房门,一路追随着红光。隐隐约约看见是一个女人提着红灯笼在前面。
“姑娘!姑娘!?”萤烛二人在后面追赶,可前面的姑娘任凭二人呼喊也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呜呜呜……”女人快步走在前面,不时的传来一阵阵哭泣的声音。
萤夜此时发现了不对劲,指着女人的双脚。“师兄,你看!她是漂浮着的!”
萤烛一听,点了点头。二人更是加快了追赶的脚步。
不多时,女人忽然停住了。径直向后倒去便没了踪影。
萤烛二人对视一眼快步跑到女人刚刚消失的地方,到了近处只见女人消失处有一口用奇怪符篆封住的水井。
萤烛刚想伸手撕开符篆探个究竟,身后又传来老头低沉嘶哑的声音。“二位道长,都说了莫要乱跑。老爷回来了,请二位到前厅一叙。”
二人一回头,便见老头拿着一个红灯笼站在二人身后。
萤夜拉住刚要开口的萤烛。“那还麻烦老人家前面带路。”
萤烛二人随着老头兜兜转转来到前厅。“老爷就在此,我先退下了。”说完老头便提着灯笼走了。
一进前厅便见一身材瘦弱,面色黝黑,胡子硬而短。身袭一身绣着金色花纹的紫色丝绸衣的老者正坐在那悠闲的喝着茶。
见二人进来,胡老爷放下手中的茶杯。“二位请坐。”
随后冲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啊!看茶!”
不一会下人将茶送了过来,胡老爷勾了勾手指,下人便全都退了下去。
胡老爷眼神凌厉的看着二人,随即面露微笑的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呐!万万没想到此次接榜单的是两位如此年轻的小道长,青年才俊!青年才俊啊!”
萤烛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眼前的茶杯,皱着眉头说道。“少他娘的说客套话,赶紧说这次的榜单到底是什么!老子还有好多事呢!”
萤夜赶紧掐了一把萤烛,双手抱拳施礼。“师兄生性如此,还请老爷莫要见怪。”
胡老爷听到此话,刚刚凝固的尴尬表情才有了缓解。“无妨,无妨。小道长年轻气盛,多半是内心底气十足能办成榜单之事,才会如此。”
萤夜微微一笑。“还不知老爷高姓大名?!”
胡老爷抬了抬手。“鄙人姓胡,字中天!还不知二位小道长?!”
“天星宗萤夜,这是师兄萤烛!”
胡老爷眯了眯。“原来是天星宗的高徒,怪不得满身的正气,只是听说这天星宗向来不屑于参与榜单之事……你们二位这是……?!”
萤烛再也忍不住,拍桌而起。“我说你们两个磨磨唧唧,没完没了。到底什么事赶紧说,解决完我还有事要做呢!”
胡老爷被萤烛这一下弄的愣住了,过了一会摇摇头苦笑道。“小道长果真性格爆烈,行!我这就与二位细细道来。”
“我叫胡中天,本是一乡村大夫。在一个机缘巧合下陡然而富,辛苦了半辈子也不想再奔波,所以在此地买下这座宅子等着颐养天年。膝下育有一对孪生姐妹,一个名为渊儿,另一个为源儿。三年前,渊儿得了一场大病……”
萤烛赶紧打断胡老爷。“等等等等……生病了?!我们两个是道士不是大夫,再说了你女儿生病了你是乡村大夫你不能治吗?”
萤夜一把掌拍在萤烛头上,又对着胡老爷拱了拱手。“胡老爷还请继续说,不用理会他!”
萤烛一脸吃瘪相的揉了揉脑袋,举起拳头小声的嘟囔道。“你他娘的敢打师兄你,你给我等着。”
胡老爷看着眼前嘻闹的二人不禁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三年前渊儿得了一场大病,我……我也看不出个一二,请遍名医也无法医治。渊儿她不吃不喝,惧怕阳光。有一天我半夜起来发现她在厨房正在啃食着一只活鸡,对着我怪笑。后来实在没了法子找来了一个当地有名的先生,他说渊儿这是中了尸毒,要将院子顶用黑布封起来,省得阳光照射进来。要想医治好渊儿就要取得那千年僵尸的内丹,这么多年接榜人,来了听说要去做此活计多半都被吓跑了,还有一些就是些无用之辈再没回来过。所以这几年我就一直涨银子,期待有真正的能人能够取得内丹,救治小女!!”
萤夜眉头一皱。“这……这恐怕……”
没等萤夜的话说完,萤烛立马插嘴。“他娘的,对!这恐怕不行,这可是千年僵尸!!我们要是去了可是有生命危险!得加钱!”
坐在一旁的萤夜顿时被惊掉了下巴,胡老爷听了顿时喜笑颜开。“没问题,没问题。只要两位小道长能办成此事,我出双倍的价钱。”
萤烛摇了摇头,伸出四根手指。“那可不行!最低四倍!”
胡老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行,就如小道长所说。四倍!!”
萤烛迟疑了一下。“那我们要去何处找这个千年僵尸。”
胡老爷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萤烛。“千年僵尸就在此地!”
萤烛赶紧拉起萤夜向外走去。“事不宜迟,我们早去早回。”
此时的萤夜才反应过来,对着身后的身后的胡老爷说道。“胡老爷,我们再商……”没等话说完便被萤烛拉着不见了踪影。
大概过了两天,满身伤痕的萤烛二人叩响了深宅的大门。
开门的依旧是面无表情手提大红灯笼的老头。
待到了前厅,与上次不同。胡老爷出来笑脸相迎。“二位道长,事情办的如何啊?丹拿到了吗?”
萤烛不耐烦的一把推开胡老爷,跑进房间拿起茶壶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胡老爷一脸懵的回头看了看萤夜,萤夜微笑着点了点头。
胡老爷心中大喜,赶紧吩咐下人准备好饭菜,要好好招待萤烛二人。
不到半个时辰,梳洗好的萤烛二人来到会客厅。胡老爷神采奕奕的举起酒杯。“多谢二位小道友!老夫先干为敬!”说完一杯酒下肚。
萤夜伸手拦住正要喝酒的萤烛。“胡老爷海量,你只听说我二人拿回了千年尸丹,不验验真假?”
胡老爷拍了一下脑门。“对对对!还请小友拿出尸丹,让我瞻仰瞻仰?!”
萤夜一脸严肃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随后将盒子打开。
一个泛着寒霜的幽兰珠子出现在众人面前,胡老爷眼里尽是贪婪之色,伸手就想将尸丹拿出。
萤夜一下将盒子关上,一脸不悦的看着胡老爷。“胡老爷,这不合规矩吧。东西你也看了,银子应该先给了吧!”
胡老爷尴尬的搓了搓手。“这……这我也不知这东西真假,要先用了才知啊!”
萤烛听了马上怒气冲冲,拍桌而起。“你他娘的什么意思?我们还能他娘的骗你不是?!你先把银票拿来,我们不走,就在这等着。”
胡老爷赶紧摆摆手,吩咐下人拿来银票。“两位道长,银票已经给了,您看?!”
萤烛接过银票数了数,然后对萤夜点了点头。萤夜便把手里的盒子交付于胡老爷。
萤烛一脸无所谓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快去给你女儿用吧,看看这尸丹到底是真是假。”
胡老爷激动的点了点头,随即小心翼翼的捧着尸丹便走去了会客厅。
胡老爷捧着尸丹来到水井旁,按下水井上的一块砖。“轰隆”一声过后,一个密道出现在水井旁的空地之上。
不一会,胡老爷的身影便消失在密道中。空地上的入口也慢慢合了起来。
来到密道底部,这里阴暗潮湿,从上方滴落着水珠,他打开一道铁门走了进去。
进去铁门后,一个四肢和脖领绑着铁链,头发蓬乱,嘴上戴嘴套,眼珠无瞳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女人赫然出现在眼前。
“我的宝贝渊儿,你马上就完美了!”胡老爷一脸贪婪的抱着女人,随后摘下女人的嘴套将尸丹喂给了女人。
只见女人表情呆滞的吞下尸丹,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开始疯狂挣扎。瞳孔变成全黑散发着幽幽黑气,嘴里不停的的哀嚎,周身散发出一股黑色火焰吞噬了铁门中的一切。
胡老爷站在铁门后满脸激动的看着这一切,随后脸上挂着一抹阴毒,转身离开。
“哎呦!哎呦!多谢二位小道长了!小女多年的恶疾才能医治好。”胡老爷快步走进会客厅,一把拉住萤夜的手。
萤烛坐在那撇了撇嘴。“既然验证了东西是真的,那我们便先走了!”说着站起来拉着萤夜就要走。
胡老爷赶紧快步上前拦住二人。“等等,两位小道长!小女渊儿吃下尸丹有所好转之后,听我说了来龙去脉,说什么都要见见救命恩人。不知二位?!”
萤烛摆摆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什么他娘的恩人不恩人的,我们还有事呢!!”
萤夜撇了一眼萤烛,满脸歉意的对胡老爷施了一礼。“还请胡老爷前面带路?!”
胡老爷反应了一下。“好好好!!!来念!”话音刚落,提着灯笼的老头又出现在众人面前。
老头看着胡老爷微微点头。“请随我来!”说完便走在前面带路,萤夜紧随其后,萤烛嘟囔着也跟了上去。
老头将二人带到水井旁,打开密道。萤夜二人一脸不解。“这是?!”
胡老爷赶紧上前解释。“小女自患恶疾后不是惧怕阳光,所以在地下给她建了个房间。”
萤夜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萤烛则一把拽住胡老爷的衣领,“我告诉你,别耍花招。”
胡老爷赔笑着拿开萤烛的手。“少侠多虑,我一介凡夫俗子怎敢和二位小道长耍花招,小道长多虑了!”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谅你也不敢!”萤烛冷哼一声跨步走了下去,萤夜看了看满脸堆笑的胡老爷投以一个歉意的眼神也跟了下去。
几人兜兜转转来到铁门前,胡老爷掏出钥匙打开铁门。
萤烛二人走到铁门边。“这他娘的是做什么?乌漆嘛黑的!”还没等话说完,二人被胡老爷和来念一脚踢进铁门内,随后关上铁门。
萤烛二人赶紧起身,拍打着铁门。“你他娘的干什么?赶紧把门打开!!”
胡老爷的脸从铁门窗口出现,一改和善面容,满脸的阴险。“二位小道长好好享受,让渊儿好好答谢答谢二位!!”说着站在窗口放肆的大笑起来。
只听“呼”的一声,房间墙上的火把瞬间被点燃,冒出幽幽荧光。
萤烛和萤夜一脸警惕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只见女人身上的铁链快速脱落,直奔二人而来。
胡老爷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尽是兴奋之色。不多时,胡老爷走下窗口对着来念说到。“太血腥了!看不下去了!”
又过了半柱香,铁门内传来阵阵惨叫声。惨叫声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咀嚼声。
胡老爷满面春光的打开铁门,看着眼前满地的鲜血和正在撕咬二人尸体的渊儿仰天长笑。“终于!终于成功了!我的宝贝!终于成功了!哈哈哈哈哈!!!”
“哦?!成功了?!成功什么?!”胡老爷听到这个声音大吃一惊,回头一看。萤烛二人竟毫发无损的站在他身后。
胡老爷声音颤抖的指着二人。“你……你们……”然后回头看了看渊儿正在啃食的尸体,顿时吓的瘫倒在地。“来……来念!来念!”
萤夜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破!”胡老爷顿时感觉到一阵眩晕。等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的躺在会客厅的地上。
胡老爷正在迷惑之际,萤烛的大脸出现在他眼前。“你他娘的醒啦?”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扔在椅子上。
胡老爷看着眼前的萤烛二人,不住的挣扎起来。“来念!来念救我!”
萤烛一拳头打在胡老爷头上。“别他娘的喊了!”然后从布帘后拎出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来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