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曦月端来的清粥,许牧百无聊赖,逗弄侍女放松心情。
“叮当快回来了。以后,你就不用这么累了……”
曦月俏脸涨红,拍去腰间的魔爪,从许牧腿上挣脱。
“公子,别摸了,你……看会书!你修剑难成,命修之术可别再落下了!”
许牧昂然不服,道:
“谁说本公子修剑难成?!我有一剑,出鞘即无敌,可劈高山,可探深渊!”
笑闹之间,天衍小筑院门外,传来白不易熟悉的声音。
这个西凉司马,虽然官场失意,却在欢场纵横肆意潇洒!
一年来,他与许牧厮混甚熟,经常相约去勾栏听曲。
“许兄弟,在否?有天大的好消息!”
许牧嘿嘿一笑卷好竹简,掐指推衍之后硬抗一雷,带着半身肉香去给白不易开门。
【恒卦】,卦辞坚守不易、恒心有成!
“白兄好色不易,苦心得报!飞鸿姑娘肯露面了?!”
白不易拱手表示佩服,翕动鼻翼,往内窥探。
“什么香味?给我留点!我昨夜醉酒,现在还没吃早饭!”
许牧满头黑线,没好气地举起手臂。
“我被雷劈了,你要不要来点尝尝?”
……
怡红楼,二楼。
正在打茶围!
哗!
人群散开,给许、白二人让出两个大大的空位!
坐在主位的女子,明眸皓齿,楚腰卫鬓,正是西凉花魁阮飞鸿!
媚骨天成,却又在娇媚容颜中透出一丝清冷之意!
可谓又纯又欲!
让人看了,在心生怜惜之时,又禁不住有想把她覆在身下的冲动!
只是,大晋勾栏多为教坊司所设,有营业执照,受官府庇护,无人胆敢霸王硬上弓!
在勾栏打茶围,若想睡到细皮嫩肉的小娘子,通常只有两种人可以做到。
一是有钱,二是更有钱!
而阮飞鸿则不属此例。
她是花魁,琴箫双绝,诗才难得,地位超然,卖艺不卖身!
据小道消息称,要想睡到她,也不是不行!
她的要求很简单:有才,有颜,有缘!
许牧拉着白不易大大咧咧地坐下,向停下话语的阮飞鸿拱手见礼。
“阮姑娘,初来宝地,多有惊扰,还请不要见怪!”
阮飞鸿望着许牧的俊朗容颜愣了片刻,醉意上涌,放下酒杯,扶额调侃。
“公子,呃,天师大人说笑了。小女子不敢怪,我怕遭雷劈……”
许牧哈哈一笑,收起纨绔神色,豪爽道:
“那我就与阮姑娘对饮三杯,了作赔罪。我先干为敬!”
白不易忍不住嘟囔道:
“急色粗鄙!打茶围是小酌品茗取乐,哪有像你这般牛饮的?!”
阮飞鸿微微一笑,不以为意,浅饮一杯算作应和许牧。
一个自命潇洒的年轻文士,是西凉州学新聘的经学博士,向阮飞鸿唱了个喏。
“飞鸿姑娘,小可新得一首诗作,为姑娘贺!”
阮飞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身体前倾,作仔细聆听状。
那文士摇头晃脑地吟诵,仿佛自身已沉浸在意境之中。
“草枯霜花白,窗寒月影新。洛河冰未结,好渡远行人!”
阮飞鸿听罢,双目晶莹地盯着年轻文士,钦佩之意展露无遗。
“李博士,好诗才!飞鸿敬你一杯。”
众人羡慕者有之,不屑者有之,褒贬不一,各有评价。
“什么勾八玩意儿,此诗酸不可闻!李博士,你还是回乡下养猪吧!”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一些好事之徒窃窃私语,甚至开始鄙视起许牧来。
“李博士还则罢了,有几篇酸文,来了也就来了。那许牧家里是行伍出身,能有什么诗才?”
“正是!他学剑未成,才转而学瞎子算命。他要是会作诗,我王姓倒着写!”
“收声。惹怒了小天师,小心他引天雷轰你!”
望着许牧,阮飞鸿嫣然一笑,端起清酒,声如吴侬软语,客气道:
“许公子近来可有佳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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