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听了这话,迟迟没有回答。
姜潋却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说,“我困了,你走吧!”
他收起桌上的地图和红珠,合衣躺在床上。
对方盯了他一会儿,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姜潋看着被打开的窗户,可见窗外的屋顶上,那人直奔刚才他去的那家客栈,跳入后院,消失不见。
姜潋微微一笑,并未继续睡觉,而是就着黑暗,从客栈的后门,悄然离开了小镇。
当暖暖的阳光照耀大地的时候,这漫长一夜的黑暗,终于被驱散开了。
曲幽荧侧身躺着,周身的暖意让她感觉不到疼痛,却明显的听到有人在她身边讲话。
“你继续潜回炎后身边,告诉她,曲幽荧被姜潋扣着不放。并且他的手里也有一份红珠。以炎后的性子,知道之后必然不会再信任姜潋,只要他们之间的平衡一破,我们就有机可乘。”
“姜潋一直依靠炎后的势力在与宜王争夺东宫之位,倘若平衡一破,就会被宜王得了先机,此人比起姜潋来说,更不是善类。”
“我要的不是善不善类,大夏国和华国之间,明争暗斗了多少年,如今只能留一个。”
席凤翊低头摸了摸曲幽荧的脸,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为了她,把两国推到风浪尖口,值得吗?”
“就算没有她,大夏国和华国也会走向风浪尖口,一切都是为了一个宝藏,就看尽世人的心善,这便是现实。而你,水四公子,应该比我更清楚。”
水四?水麟泽?
曲幽荧原本听得模模糊糊,一直到此刻才变得清醒。
可当她睁开眼睛,看到的并不是水麟泽的那张脸。
但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的确是水麟泽无疑。
“水麟泽,师父。”
她虚弱的叫了一声,这才有人还抱着她。
可是马车上一共两个人,都在她对面,那么抱着她的人会是谁?
她抬起头,望去,一眼就对上那张熟悉到日日夜夜都会在梦中出现的人。
“景烛。”
她微微一笑,却是眼眶一红。
她此时此刻,仍能够回想起在她趴在床上,看到木景烛割她皮肉时候的那种痛楚。
当时的她,真的是恨死他了,因为她始终坚信,木景烛就算真的要得到地图,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来伤害他。
他是华国皇室,他有着属于他的使命,但他也有他的底线。
所以她相信他,把红珠都交给他,不问他所为,只看他决心。
而他,没有让她失望。
“对不起。”
木景烛张口就来的道歉,让曲幽荧微微一愣,随即一笑。
“没有对不起,人,要做大事,就必须有舍有得。你无法时时刻刻的保护我,而我也不可能不受伤害,若是这一次的伤,能够彻底平息一切,那么我值得。”
曲幽荧并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可是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那么的自然,就仿佛,她时时刻刻都在这么想着。
“你放心,鱼在收网了,等一切结束后,我们就回襄陵镇,带着你爹,离开。”
“不。”曲幽荧摇摇头,“我想留下,因为那儿才是我们的家。”
皇族之中,无家可言。
这是木景烛从小就坚信的,可是曲幽荧却给了他一个家,一个想要回去的家。
为了那个家,他必须坚定地走下去,炼就一双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双臂。
“好。”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你和师父先回去,等办完事后,我就会来找你。”
“不,我想和你一起去。”
“还去个屁,要不是为师早来一步,你就失血过多死了。等着吧,现在地图和钥匙都已出,剩下的就没你什么事了。”
席凤翊将她抱到自己的怀里,在马车前行了没多久后,就把木景烛和伪装成炎后暗卫的水麟泽给赶下了马车。
然后他驾着马车,带着曲幽荧回到了襄陵镇的内。
一连数日,曲幽荧都没有得到关于木景烛的消息,最多的也就是姜潋带着一队人马,去了密教天玄的最东边的大林山脉,而宜王也派人紧跟其后。
炎后更是派人从另一个方向前往。
席凤翊说,那里是地图上宝藏的最终点。
密教天玄人,虽然也推测出宝藏就藏在大林山脉。
可是大林山脉从形成至现在,进去过深处的人,没有能返回过的。
那片大森林里有什么,是连密教天玄的人都不知道的事。
但每逢曲幽荧问起木景烛的去向,席凤翊就什么都不说。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等。
等待当中,她开始研究席凤翊给她的地图。
其实,每年他给她身上涂药水,隐匿地图的时候,就绘制留下一部分的地图,一年复一年,地图不用外争,也能现世。
只是她反反复复的看那张地图,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一直到,这一天,席凤翊说辛阳要见她。
她看到辛阳腰间挂着的密教天玄的教纹,才惊觉,她在何处看到了地图。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骨相》,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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