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来了啊?”太医院的药童对着石玉寒暄道。
石玉含胸点头,“今日洛妃娘娘沾染了风寒,特来取些发汗的药。”
“这季节风寒可不是小事,快去吧,正巧于医士在呢。”
俩人说完,石玉脸上的微笑片片脱落,她抿着唇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药房,“于医士,奴婢来了。”
“玉姑娘,这是洛妃娘娘的药,臣已经包好了,拿回去煎两个时辰趁热喝,再睡上一大觉发发汗,风寒自己便好了。”
石玉接过药包,却没马上离去。
“还有事?”于冬停下拣药的手问道。
石玉点点头,她望了眼门窗瞧着此刻四下无人大步凑上于冬身前,“于医士,您可还记得您那日同奴婢讲的…又有人领堕胎药之事?”
于冬神色大便,“此乃太医院内部机密,上次说的,你就当我胡言乱语好了。”
“于医士!您怎么…怎么突然变了个人?”石玉急得直跺脚,“自从我们娘娘被迫灌了堕胎药之后,成日郁郁寡欢,你应当知道一个女人怀有身孕那是如此天大的事,您不想为我们娘娘讨个公道奴婢能理解,但以后若有相同的嫔妃遭受洛妃娘娘这样的痛苦呢?”
于冬后退了几步没有出声,他生硬地别开目光故意不去看石玉,手慌乱地在药材里搅和着,“玉姑娘您走吧,签收簿已经不在我这了,小臣也无能为力。”
“那您总归是见过她的!若当面指认,您定能认出来此人是谁对吗?”石玉不依不饶地问道。
于冬转身在不大的药房里来回踱步,“后宫里的嬷嬷都梳着同样的发型穿着同样的袄子,臣哪分的出来谁是谁?玉姑娘,你莫要为难小臣了,此事若被太医们知晓,被贬出宫都是小的,臣都怕连累族人,甚者会被阉割!”
石玉干笑了几声,“都说医者仁心,原来书里描写的都是假的,医者不也是贪生怕死之徒?你们配的药难道不是为了治病救人?何时成杀人于无形的鸩毒了?你们何时成了刽子手了?”
于冬捂着脑袋怒吼一声:“别说了!那日来的嬷嬷叫艳华,她应该是第一次来太医院,我看着面生。”
“这些我都知道,您已经告诉过奴婢一次了不是吗?”石玉无奈地开口,“还有没有…其他的信息?”
于冬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声叹息,“那日艳华取完药,我便在暗中跟上了她,想看看能否顺着这根线揪出幕后主使…”于冬说到此处便不再开口,一直阴郁着脸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然后呢于医士?之后您定是见到谁了吧?”石玉急切地问道,她掌心的汗都快将牛皮纸浸湿。
于冬用力闭了闭眼,似乎是想把什么可怕的记忆从脑海里赶出去一样,“玉姑娘你别问了,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怎么就是对奴婢没好处了?奴婢只想给洛妃娘娘一个公道啊!”石玉急得声音里染了一层哭腔,她看着于冬,神情变得复杂,放下手中的药包,解下条带。
于冬只觉得眼前晃过一抹嫩白,他不受控制地抬头,却看到了她不该看到的易一幕,他吓得连连后退近乎叫出声来,“玉姑娘你这是作甚?!快将衣服穿好!”
石玉隐忍着委屈小声说道:“奴婢没什么能给您的,但奴婢的身子是清白的!这是奴婢最为珍贵的东西了,于太医,您若愿意将您那日见着的人告诉奴婢,奴婢…什么都可以给您!”她说完就这么露着肩膀跪在地上连着磕了几个头。
于冬硬着头皮扯下盖药的麻布单递给石玉,“你先披着点,若来人进来,该解释不清了。”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石玉噘着嘴倔强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