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我们不知是不是该去说一声造化弄人、命运总是那么巧妙的将人与人连线。
一阵不同寻常的风从门外吹来,已经是仲夏时节,外面的温度应该只会吹来热风,而不是这种寒毛直竖的冷风。
还真不是一个寻常的一天。
一道身影走了进来,像是常客,走到一个熟悉角落坐下,他手中拎着一柄剑。
温柔首次见到了西门吹雪本人,任何人见到他都不会觉得这是一个很好接触的人,甚至你都可能永远不会跟他主动搭话。
孤僻、冷漠、神秘。
他一身雪白的长衣,内衣,袜子,都是雪一样的白色,他的身上也没有任何一件多余的搭饰,只有一柄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这是一柄并不多余的剑。
西门吹雪不穷,一个有着一座庄园的人怎么可能穷呢?
西门吹雪除了一张冷峻的脸庞,唯一让人记忆犹新的只有他的一头乌黑长发,并没有用什么东西约束,长发披肩及腰,每一根发丝都仿佛纤尘不染,他似乎有一种洁癖,哪怕杀人也不会沾到身上一滴血。
西门吹雪是个剑客,不是所有人都配成为一名剑客,可是西门吹雪不在此列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剑客。
初西门练剑时,入忘我之境,诚于剑,乃有成。心诚非一昔之力,斗转星移,十数年未曾改变,方为心诚。后西门入江湖,杀人之前必斋戒沐浴,是为诚于剑;所杀之人皆该杀,决不滥杀无辜,是为诚于人。独诚于剑,不过能入剑道;诚于人,方能得证大道。
这是他的境界。
以境界来看,他的剑术已经练到一种极高明地步,剑路锋锐犀利,许多人用其一生也无法达到的精妙剑境
他本为剑而生,所以他的一生不会为任何人而停留。些许停留,只是路途的暂歇,追求至高无上剑道,才是他的全部。
西门吹雪很敏锐,敏锐是一个剑客的基本条件。他察觉到一双注释过来的目光,于是转首,与温柔目光碰到一起。
他首先把注意力放到了温柔腰间的那把剑,温柔的剑鞘很华丽,可是剑柄漆黑古朴,仿佛躲到明媚阳光底下的一片黑暗。
“这是一把不同寻常的剑器。”
西门吹雪心里想到,他很想看一看这把不同寻常的剑。
但是他没有说话,剑手的剑从来不是一件供人欣赏的展览品,只有战斗、杀人的时候才应该是一把剑出鞘的时候。
他又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剑,眼神像是一个男人在看自己的妻子,这是他的剑,不会给任何人看,除非是死人。他更不会给任何人碰他剑的机会,除了有一天他死了。
男人应该爱护自己的妻子,为妻子撑起一片天。剑客应该学会爱护自己的剑,剑守护——剑客,剑客——守护剑。
西门吹雪是这里的常客,老板不需要问,不一会便为他端来一碗素面。
他吃的不快,也不慢。不急,也不燥。
他每一次要杀人都会做几件事,焚香沐浴、再吃一碗素面。
看来他是要杀人了,要不他怎么会来这里吃面?
一个把杀人看成一种神圣的事情的恐怕只有西门吹雪了。
他要杀谁?
谁要被西门吹雪杀?
温柔不禁在想。
他感觉到邀月在看他,邀月问道:“你在看那个人?”
“是的。”
“你认识他?”
邀月知道她是个很骄傲的人,虽然性格古怪,可是这不会影响他的骄傲。
如果这个人不是一个特别优秀的人,她是不会去看一眼。两个人一路走来,见过不止一个自命不凡的英雄好汉,什么金刀老太爷,山东第一好汉林猛,白眉大侠等等……他不都是不看一眼。
“他叫西门吹雪,落花吹雪的吹雪——”
温柔稍微一停顿,吐了一口气,郑重的说道:
“是一个剑客。”
“非常厉害的剑客?”
邀月。
“非常厉害的剑客!”
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