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赵无极与夏侯烈纵使没有多大感情,但毕竟相处多年,更何况当年夏侯兰的父亲于他有恩。
赵云相信,即便是赵无极知道真相,但看在夏侯烈兄长的面子上也不会处死他。
夏侯烈必须死,留他一命就是祸害。
思及此处,冽滟剑芒非但没撤,反而刺出去的速度更是快了几分。事急从权,先杀了再说。
夏侯烈原本已经心念俱灰,乍闻赵无极声响,一线生机顿时油然升起。
但眼见赵云刺来的剑光,速度还快了几分,顿时骇然大叫道:“老大!救我!”
赵无极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眼见赵云的必杀决心。顿时气急,大喊道:“小云!住手!”声响的同时,身形也是向前飞窜了过去。
寒光成线,剑炁卷带着劲风,直袭赵云而去。
事发突然,陷阵兵士都认得赵无极。一阵犹豫,当反应过来时,早已失去了拦截的最佳时机。
气机感应之下,赵云自然能察觉赵无极的攻势,但却并未理会。
噗嗤!
鲜血激射,顺着血槽不住流淌。
惊骇欲绝的夏侯烈以不可置信的目光望着赵云,仅剩的右手无力向前虚抓,像是要抓住什么。
冽滟剑自其心脏处穿透而过,剑锋无情的自其背部冒了出来,鲜血还在泊泊流淌。
稍倾,夏侯烈头颅垂落的同时,前伸的右手也是落了下来,失去了生机。
赵云身后一柄三尺青锋,最终还是没有刺下去。
木已成舟,事成定局。
赵无极无奈的放下了宝剑。
赵云虽然是他的晚辈,但算起来毕竟是他赵无极的主子。他并没有伤害赵云的意思,方才他深知来不及拦截赵云的剑芒。事急之下,便想来个围魏救赵,但他却低估了赵云誓杀夏侯烈的决心。
“希望你能够给老夫一个合理的解释。”青锋归鞘,赵无极只留下这一句话,便落寞的往屋舍内缓步走去。
随赵无极一起回来的还有赵博。他见师父进了屋舍,急忙也赶了过去,在经过赵云时报以一个歉意的眼神。
赵云点了点头,收回长剑,剑身没有一滴血迹残留,应声入鞘。
这时他才发现隔院门口还站着程昱的身影,之前如此动静,却没有引得其他人前来,这完全是他的功劳。
程昱还是那样死板,向赵云郑重的行了一礼,自责道:“公子恕罪,都怪属下没有拦住大长老。”
赵云道:“仲德先生无需自责,这怪不得你。谁都料不到大长老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即便是你能拦住,事后终究还是少不得解释。”
“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做事太过拖沓,没有速战速决,及时处理,”话毕,摆了摆手道,“你们将这叛贼尸身处理之后,便下去休息吧。”说完,便自顾进入了屋舍。
“是!”
陷阵营兵士领命后,便开始收拾现场。
程昱眼中异彩一闪而逝。遇到事情,能从自身寻找原因,真是难能可贵。
进入屋舍。
赵无极背向而立,看不到表情,双手负于身后。赵博低眉顺目的侧立一旁,见到赵云征询的眼神望来,只是摇了摇头后,便默不作声。
噗通!
赵云硬着头皮来到赵无极身后,双腿一曲便跪了下来。
“大长老,赵云知罪,但却没错!”声音中透着坚定。
“你!”赵无极并未转过身来,负起道,“好!老夫倒想听听云少爷何罪之有,又为何没错!”向来宠溺赵云的他,现在连叫赵云的称呼都变了。
赵云没有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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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道:“赵云之罪,罪在未遵长辈之命。赵云无错,那是因为我杀的是与山贼欲谋我赵家庄的内贼!”
赵无极身形明显的一怔,紧接着赫然转过了身来,望向了赵云的双眼。
赵云没有躲闪,而是回望了过去。
见赵云眼神坚定,不像是说谎,心下一软,已是信了三分。
赵无极又望向身侧的赵博,问道:“你也一早就知道了?”今日就是赵博将他从赵家庄支开,他发现赵博总是怪怪的,因此他取消了留宿庄外的打算。
赵博忘了一眼赵云,又转回望向赵无极道:“回禀师尊,弟子...弟子也不清楚此间因由,但弟子相信二少爷。”
赵无极点了点头,重又望向赵云道:“你先起来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给老夫仔细说清楚了。”
赵云见赵无极,已经有消气的意思,站了起来道:“赵云明白。”
当下,赵云便将夏侯烈如何里通外敌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向赵无极都如实的说了出来。
赵无极与一旁的赵博,两人的脸色一变再变。想不到在他们毫不知情下,庄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等赵云说完,赵无极凝视这他的双眼,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赵云笃定道:“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心中却是暗道,隐瞒精神神识的存在,这应该不算骗人吧。
赵无极此时已经信了七八分,但心中还是有兔死狐悲之感,开口道:“如此大事,你事先又为何不与老夫商议一下,再做定夺?莫非还信不过老夫不成?”
赵云连称不敢,道:“大长老需要恼怒,绝非是晚辈信不过您。夏侯烈毕竟是家中三长老,晚辈年幼言轻,反而怕大长老信不过晚辈。”
“再有,若是如实相告,少不得要与夏侯烈对质。大长老信我,倒也罢了,但若是存了犹疑,那样只会打草惊蛇。”
赵无极颔首道:“那你现在怎么又肯跟我说了?”
赵云明白赵无极已经信了自己,现在只是在用情绪发泄着他心中那股郁气罢了。
“这一则是今日诛杀夏侯烈,被大长老您撞见,不吐露事情,作何解释?”
“二则是七月初七就在眼前,真假与否,很快就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