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转过身的林树,赵秀花有些惊疑不定,林大志带人抢老宅的事她是知晓的,昨晚也听宝贝儿子说过把林树揍了半死,可眼前的林树,非但没有半点受伤的样子,怎么还高大结实了?
最吃惊的还要数林大志,因为眼前的林树跟昨天完全判若两人,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揉揉眼却发现并没看错。
“活见鬼了!”林大志暗自心惊,他今早惦记着林树会不会真的被打死了,才联合他娘一起在村里散播谣言的,为了就是以防后患,可哪能想到林树非但没死还这么大变化,真是见鬼!
特别是看到此刻林树的眼神完全没了原本的怯弱,反倒沉稳中透着恨意,林大志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怎么回事。
“娘,咱们先走,回头再跟他算账!”林大志虽然混账却不傻,发生这么古怪的事,他心里打鼓,拉着赵秀花准备转身去叫人,可这时一阵风掠过,刚才还在几步之外的林树,突然就出现在胡同口,挡住了母子俩的去路。
“林树你干啥,还想连我一块打是咋的!”赵秀花虽然也纳闷,但并没多想,只当面前还是那个怯弱的林树,尖着嗓子叉腰咋呼起来。
大雨刚过田地里还经不住脚,村里大伙都无事,闻声很快便纷纷聚拢过来,赵秀花在村里宣扬了一早上林树的事,现在大伙也都很好奇到底怎么回事。
林树看着这个所谓的大伯母,眼神冰冷如至极,爷爷临走前是把自己和积蓄托都付给他们一家,想着他们能看在本家的份上多多照顾;
可实际上呢,大伯林黑山木讷老实,是个只知道闷头干活没话语权的汉子,这娘俩却一个比一个没人味,还满肚子的坏水的欺负他!
赵秀花被盯下意识后退两步,心想这眼神那还是那个林树,分明是山上的豺狼啊!
她以前在村里撒泼横行那是知道没人敢怎么着她,毕竟有她儿子和镇上的弟弟撑腰没人敢,可现在瞧着林树,她却没来由的有点胆怯!
“你瞪啥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们一家子把你照应打你非但不感激,大志听说你被开除被打伤去安慰你,你竟然不知道好歹的咬伤他,我看你良心被狗吃了!”心虚的赵秀花色厉内荏的开口,给自己找着底气。
“瞧瞧还真是,大志手上还有牙印呢,这小树还真学会打人了?咱们村好不容易出个大学生啊,怎么变这样了!”
“这话可说不准,以前小树怎么被赵秀花她们娘俩欺负咱们不是不知道,小树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乖巧老实着哩,八成是赵秀花在泼脏水……”
“就因为以前总被她们娘俩欺负,现在长高了壮实了,还在外面学会了打架,说不定憋着劲回来报仇雪恨呢,这下子有好戏看喽!”
围观的村民们议论纷纷,什么样的说法都有,不过却没人掺和,一来林树不再是原来的高考状元大学生了,二来,赵秀花林大志确实不好惹。
林树攥攥拳头感受着自己的力量,冷笑道:“照顾我?这些年可真辛苦你们照顾我啊!还有林大志,昨晚他带人去抢老宅,几乎把我打死,这,就是你们一家照顾我的方式?!”
“你、你胡咧咧啥,谁去抢老宅打你了?你少在这血口喷人,瞧瞧你身上哪有半点伤,野崽子真没个教养在这泼脏水!”赵秀花心虚的跳着脚骂道。
“你再骂一句试试!”林树再次踏出一步,脸上怒意涌动着,随即瞪向旁边道:“林大志你不是挺人物的?昨晚敢对我下死手,现在就只敢躲你老娘背后当怂蛋?”
“打人啦!都来看啊,这个不做人的白眼狼要打长辈啦!”赵秀花一把拦住要动手的林大志,使个眼色跟着蹲在地上开始撒泼:“还有没有个天理,辛苦养出个白眼狼,考上大学了还被开除,丢人败姓啊!”
林树皱皱眉,村里大伙也都有些嫌弃这泼妇样,不过还是有个上岁数的站出来道:“小树啊,别管咋说,你们都是一家人,有啥事不能回家好好商量?”
“一家人?三大爷,您老和大伙,什么时候见过她们把我当一家人了?从我爷爷走了她见到我就非打即骂,我爷爷的存款给她保管是给我当学费的,可实际上呢?这些年我没见过一分钱!”
“所有的学费开销,都是我捡破烂挖山货一点点攒出来的,我忍冻挨饿的时候去要钱哪次不是被乱棍打出来?这些年她们娘俩吃好穿好,我林树就没喝过她家一口热水,这叫一家人?!”
林树越说越愤怒,心中的恨意汹涌,恨不得直接拍死这对母子!
但他还是强忍着,深吸口气道:“我知道你们可能不信,但我林树从没撒过谎,就在昨晚,林大志得知我被学校开除在家养伤,觉得我又可以欺负了,他带人上门让我滚出老宅,口口声声骂我是野崽子不配姓林还占了老林家的福气,活生生把我朝死里打,现在,我想要给自己讨个公道,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