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传来一句平淡的声音:“林兄,咱们还有多少银子?”
魏文轩会有此一问,正是了解此行所带银两已经用了近半。
林毅飞心知他为何会问,如实告知:“还有三百多两。”
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付清,将玉佩换回来。”
魏文轩如愿将玉佩拿到手,他摩挲着手中的玉佩,嘴里喃喃念叨一声:“谢珞?”
“此人叫谢珞?”林毅也低喃着。
“我这位朋友如今身在何处?”林毅飞问正在数银子的人。
李镖头不愿停下手中活计,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在山下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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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远在山下镖局的谢珞连连打喷嚏。
一骂二想三念叨。有两人同时念叨她,正好是六声喷嚏。
谢珞捏捏发痒的鼻子,讷讷道:“我的身子顶好,不得伤风,可是有人在念叨我?”
坐在一旁的谢瑾无意讽他自恋,但脱口而出的关切之言却隐含有此意:“珞儿莫自扰之,你忘了今日落水了,还是穿多件厚衣物吧,小桃去取车上的小毯子来。”
五月天穿多件厚衣裳?谢珞听得只觉浑身都闷热闷热的,二哥可是认真的,她正焦急找强硬的措辞婉拒,忽闻小桃出言道破她的心声:“依奴婢看就不需要加衣物了吧,横竖冻不死,再说马车已经回城了。”
小桃说完就冲着谢瑾挤挤眉弄弄眼。这是在邀功?
谢珞微笑着点点头,还了一个眼色,小桃瞧出自己的抗拒了,真是个聪明的小娘。
谢瑾的思绪被带偏了,放过了衣物:“五月天时想要冻死,恐难如愿。”
谢珞见机忙扯起别的话题:“三叔可能赶到?”
谢瑾摇晃着脑袋,郁闷的啧啧出声:“依我看三叔许是赶不上这趟机遇,前来夕阳山的路途太远。”
倏忽间一声轻哼,将兄妹视线吸引过去。
小桃递给谢珞一个责怪的眼神,快言快语陈述她的错责:“奴婢觉得三少爷太心善了,过早搬救兵,再怎地也得拖到三老爷来立一功劳才是,眼下可能连贵人的影子都见不着,白白错失良遇。”
此言一出,兄妹二人一愣半晌。
谢瑾俊脸上的嘴角抖了抖。
谢珞哑口无言,她算是看清了小桃,小姑娘挺善良的,怎地为了帮亲就能无所顾忌?
这种性子太好了,该向她学习贯彻?
镖局堂中难得的静默。
无人应声,小桃瞪大眼睛来回扫视兄妹,追问道:“奴婢说的不对?”
小姑娘一心为主,不可萎了她的热心。
谢珞笑了:“太对了。”
谢瑾紧随其后表态:“小桃说的再对不过了,只是此事无缘便是过眼云烟,眼下该忧心的是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