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剑无忧哪里不知道,两年,无为而治大心法就像长进了自己的身体,融于骨髓之中,人与心法已成一体。自己就是一本活着的心法,奈何奥妙太深,只是未能参破全部。
道一师傅曾说过:“输与赢不重要,重要的是尽力了,输也是赢”。
“此刻,我算赢了吗?”剑无忧问自己。
“在暗无天日中,寂寞他忍耐了,孤独他忍耐了,无奈他忍耐了,挣扎他忍耐了,终究没有学会全部心法,终究没有走出洞穴,这算赢吗?。”
“十六芳华正茂,无忧远走、磨难重重、刀光剑影,幸存生机。健硕的身躯不再单薄,孔武有力的臂膀结实如石,八大心法洞穿六法,武艺已非昨,日新月异中已运用自如,可叹英雄无用武之地,可叹恩师远去,亦是笼中困兽,这算赢吗?”剑无忧也没有答案。
“功过是非后人评太遥远,此刻自己身处洞穴生死无常是真实的感觉,梦太遥远,远方也太遥远”。权衡利弊之后,剑无忧此刻迫切想离开这个洞穴。
全盘思量,“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春,山够高,还有水!”
“对啊!还有水”,剑无忧不经意一瞥。
记忆起一年前,悄入潭底,偶遇暗流,总觉古怪之极。两年,洞穴就像剑无忧的“家”,“家”中哪里有几块石头,哪里有几颗草,哪里有安静的地方,哪里可以听见清灵的声音,剑无忧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除去壁画,并无异常。加之道一前辈提及的寒潭九霄龙吟秘境迟迟未出现,想必就在潭底。
“潭底到底有什么神秘莫测的东西,今天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我实在不能忍受这牢笼之感,就算是死我也要潇洒走一回,不后悔,不犹豫。”剑无忧斩钉截铁。
如今剑无忧已非昨日少年,得此机缘,得此传承,自信就算在高手榜也绝对占的一席之位。
潭面清波,皱皱起舞,“答案会在潭底吗?”剑无忧背起行囊,一个鱼跃穿入水中,扑腾的水花惊起岸边萌睡的萌魁。
“潭水东流无尽期,风声渐远古洞离”,下行数百丈,草浅鱼多,穿过冰菩提林,随手掠摘三枚放入行囊,来到初时暗流区,萌魁紧随其后,嘴中吐露着大泡泡,像个不速之客。
暗流渐迫近,在冰菩提的功效之下丝毫不觉阴冷,无数暗流聚合成冰,分化成锐,逆流而上,直逼剑无忧、萌魁而来。剑无忧别无他法,只得催动无为而治心法,水中禅定,融会贯通,双眼逼,深深感受到暗流异动之意。剑无忧闻意而动,连忙紧抓萌魁,左闪、右躲、上翻、下转,无数暗潮之刺皆被悉数躲过。暗流深处,无数大冰山夹身而来,力如千钧,声势浩大,犹如排山倒海、翻江倒海,气势紧迫,仿佛一下便可将剑无忧、萌魁夹成肉饼,永远的留在潭底,成为鱼群之饵。
剑无忧入声而动,冰山声势越浩大,道冲用之心法冲和的力量就越强,万声冲和,聚声成势,聚势成力,聚力成招,剑无忧随手江山指点,迎面而来的冰山瞬间炸成粉末,消融在暗流之中。冰山消,暗流中隐隐浮现四双蓝色眼睛,从暗流中窜出,剑无忧一个胆颤。
“是什么怪物?。”
闻意而动,剑无忧连连后退,顺势拔出背上木剑,连连使出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招式,招式凌厉,一股寒迫剑气聚合暗流,化成无边长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两双蓝色眼睛隐隐暗灭,消失在暗流之中,水中传来呜呜声响。
萌魁见剑无忧杀意凛然,激发出无穷斗志,锋牙利爪久未出鞘,迫不及待涌入暗流深处,直逼蓝色眼睛处而去,与其厮杀博弈。
剑无忧见萌魁鲁莽,顾不上一切,也杀将过去。
“是冰莽?”暗流中两条冰莽被剑气砍的四分五裂,无数肢体下沉,潭水中布满血腥,无数鱼群疯狂撕咬,场面惨不忍睹。
前方十米处,萌魁与两条通体发红,长百丈的冰莽死死缠斗在一起,萌魁十分兴奋,发出雷鸣之音,震的两条冰莽迷迷糊糊,趁势露出长数丈的獠牙,一下洞穿一条冰莽喉咙,硬生生拽下头颅。杀死一条冰莽后萌魁越发疯狂,仿佛“生活太无趣,需要发泄”,扑出前爪,杀将向另外一条冰莽,前爪深深插入冰莽体内,拔将出来,一秋风尾鞭,重重拍打在冰莽头部,冰莽下沉,萌魁急速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冰莽尾巴,狠狠拉拽,用力摇晃,如此上百下的撞击暗流冰山,冰莽被活活撞死,蛇不像蛇,如同手中玩物一般。
“萌魁真是血色修罗,恐怖如斯,杀死百丈冰莽就如碾死一只蚂蚁,战斗力骇人。”剑无忧想想就觉得后怕。
“还好我是你的主人!”剑无忧隐隐窃喜如若珍宝。
顷刻间,四蛇身亡,潭底的血腥慢慢湮没在鱼群和水流中,一场生死博弈是无悬念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