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先站出来的是各御史,连圣上都不唤了,改口道:“殿下,你这这,胡闹。
圣上薨,压下不报,何为人子。
这这,太让我等失望了。”
嚷嚷之声不断,傅峻捂住了耳朵,大喊了一声,“都给孤闭嘴。”
外面刀剑声、杀杀声传来。
傅峻长剑再次挥落,与杨怀刚才交谈的几位朝臣人头又落地,红色地毯流淌着赤色液体。
众朝臣混乱中有的噤声不言,有的则激昂陈词。
张远缓缓睁开双眼,颤巍着站了起来,苍老的手握住了傅峻手中剑柄,跪在他的脚下,率先称了一声,“圣上!”
傅峻神情略好了一点。
张远双眼深邃,“听老臣一言。”
傅峻蹙了蹙眉,神情依旧未放松。
张远郑重道:“朝臣不能镇压,大典之上,圣上真想血洗昭德殿。”
环视一圈,张远布满血丝的双眼里是湿意,声音沉重,“各位同僚,安静安静。”
闹哄的场面暂时控制。
傅峻手中长剑脱落,双手搀扶起张远,“张相乃我盛衍肱骨之臣,盛衍不能没有张相,此次全赖张相了。”
张远身子佝偻,“圣上且宽心”
面向众朝臣,手向下压了压,“尔等且听我言,各位均为傅家臣工,盛衍肱骨...”
就在张远安抚众朝臣时,傅峻带着亲卫军已离开了昭德殿。
有张远的中间调和,昭德殿才免了一场大肆血杀。
...
昭德殿外,傅峻喊了一声,“李中何在?”
李中跳了出来。
傅峻蹙眉,“怎么回事?”
跪在下面的李中不敢言。
“说!”
“是傅淳,傅淳带着八万大军正在进攻正阳门。”
“八万?”
跪在地上的李中一动不敢动。
傅峻转动手腕,“正阳门如何了?”
正此时,孙洋奔了过来,跪下道:“正阳门失守。”
正午阳光,傅峻只觉一阵刺耳的鸣音声,双眼一黑,吐出一大口血。
孙洋、李中急急地唤道:“圣上圣上,你醒醒,现在我们怎么办?”
傅峻双眼睁了睁,手指动了动,李中抚着他坐了起来。
傅峻缓缓开口,“勤政殿。”
“是!”
...
中宫
地面上跪着一位女子,神情淡定。
上坐郑依桐,“你是咸元殿的宫女?”
“正是!”
“有何事要禀报哀家。”
跪着的宫女,正是朱虞丹,大拜,“正阳门大变,殿下已赶往勤政殿,勤政殿只怕又要不安了。”
深深看了一眼朱虞丹,“此话当真。”
朱虞丹淡淡一笑,三拜,“奴婢自知不能久活,今已存了必死之心。
一个将死之人说的话
,信与不信,全凭娘娘定夺。
还有,娘娘去的晚的话,圣体如何,奴婢不敢多想。
倘奴婢误报,娘娘不过是空去一遭而已。”
话已说完,朱虞丹再拜,缓缓起身,向最近的柱子撞去。
郑依桐脸色大变,“拦下她。”
中宫皇家侍卫一个翻飞,扣住了朱虞丹,向上提起她双臂,已被反剪。
郑依桐松了一口气。
朱虞丹闷痛了一声,并没有叫喊,已跪在了地上。
郑依桐指着地上女子,“倘误报,哪能这么轻易让你死去,在这里给本宫等着。”
朱虞丹跪在那里并无甚慌张神情。
...
傅淳、赵承眸、陈辅八万大军正阳门杀入。
此次攻战,不止官兵,还有玄派。
血战将近两个时辰。
杨景在正阳门突破时死于众将合围之下。
...
勤政殿,傅峻双目赤红,手中揪起躺在床榻上盛明帝前衣襟,“有他在,孤看谁敢攻进来。”
正被急急赶过来的郑依桐看见,指着傅峻,“放开他,阿峻,你答应母后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