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贵妃、傅懿妃、张嫣三代遗妃并未出城五十里迎接,只是在辽阳城外迎接着朱徽妍一干人入城。
再见张嫣,朱徽妍竟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将刘卫民意思说了个大概,言她依然为东宫太后,依然由她垂帘,郑贵妃、傅懿妃等神宗、光宗遗妃们对此虽有些皱眉,却也没有开口反对刘卫民的决定。
大明朝最具有权势公主回辽阳总管府,总管府全都忙了个不停,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未来会有如何的飞黄腾达一般,全都脚步急匆匆。
男人不在,正厅堂餐桌上也只是一干妇人,郑贵妃坐在正中,左手首位是光宗遗妃傅懿妃,右手首位是熹宗遗妃张嫣,朱徽妍和小喜儿坐在傅懿妃之下,郑贵妃开口询问刘卫民的意思,朱徽妍又一次将大概决定说了一遍,说道:“爝儿和小朝廷威望有些不足,相公以为爝儿此时入京也无太大益处,当日在乾清宫之所以诺下十五年之事,皇奶奶也知相公的心思。”
郑贵妃询问,朱徽妍开口,其余女人只是停住吃食,默默听着,就是一干娃娃们也颇为安静。
“帝国太大,爝儿又年幼,小朝廷多是年轻吏员,本应多方磨炼,但此时天下动荡……”
见朱徽妍微微摇头,郑贵妃苦笑道:“京城朝臣是够老成,却短短时间内将天下弄成了如此这般,还是干净、简单些为好,此事就如此吧。”
朱徽妍微微点头,与张嫣目光碰撞了下,犹豫说道:“皇嫂是爝儿嫡母,皇兄意外病逝,无论炅儿为帝,还是爝儿,皇嫂为太后垂帘都是理所应当,但帝国太大,已经不再仅仅限于大明朝之本土,相公以为……今后朝廷当以朝臣之意为重。”
张嫣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李康妃见场面无人开口,犹豫说道:“妍儿,镇国真的什么都不管了吗,朝廷和天下可都一片乱糟糟呢。”
傅懿妃有些担忧点头道:“是啊,如此乱糟糟,若无镇国看着终究有些不妥的。”
遂平公主朱徽婧、乐安公主朱徽媞也成了落落大方少女,齐齐点头赞同。
朱徽妍却笑道:“小朝廷居于关外,相公也没怎么过问,不也没出了太大问题,天下虽乱,也只是因钱粮而乱,由魏公公督理司礼监、东厂、锦衣卫,由方正孙阁老主持都察院,多遣派一些御史、镇守监军、东厂番子、锦衣缇骑,乱也乱不到哪里去。”
张嫣微微张嘴,想说宦官贪鄙啥的,神宗、光宗遗妃们对此却颇为赞同点头,宁德驸马府、刘家寨等产业,净军、幼军以及海外多有宦官监军、管事,也没见有什么不妥的,只要规矩严厉些,犯了规矩该如何就如何也就是了。
越是动荡越应该严厉律法,待民仁善、公正,在无数钱粮支持下,自也没啥乱子不可平定的,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对此两宫娘娘们有着清醒认知。
郑贵妃看向长长餐桌上妇人、孩童,说道:“臭小子只要不离开大明朝,驸马府、刘家寨还在,只要幼军不乱,你们没必要太过担忧,吃饭!”
一干妇人苦笑,也只能拿起碗筷,在一干宫女们服侍下各自吃着饭食。
魏广微和一干内阁阁老却连夜商议朝廷人事任免、调动,他们深知刘卫民的性子,唯恐争吵低效影响了自己前途,很短时间内确定了朝廷大致人选,直到深夜才确定了以山海关总兵刘卫山、兵部侍郎孙传庭、卢象升、右都御史黎鸿业、驸马冉兴让等三十余人为伴驾平乱文武大臣名单。
魏广微将名单放下,叹息道:“仅两三年时间,大明朝天下竟然成了这般,魏某想也未曾想到!”
刘之坤端起茶水饮下,干燥冒火的喉咙才稍微舒适了些,笑道:“朝廷最大的问题是财赋之事,大兄未雨绸缪囤积粮食,天灾人祸之下,若非朱由检、北京城上下激怒了大兄,就算陕甘、山西、河南有了天灾,以大兄性子,最终还是不可能不管不问的。”
孙世纪心下叹息,刘文炳点头说道:“泽厚此言在理,先有陕甘四县毁田、杀人之为,后有阅兵和漕帮河运之事,无论怎么看都是愚蠢之为,只会逼迫国公不满反击。”
方逢年皱眉道:“魏阁老,若非因东林报社与诸多报社鼓吹,今日当不会发生大明钱庄之祸事,是不是对这些报社予以裁撤、治罪?”
几人眉头皱起,尤其魏广微、刘之坤、卢象升、孙传庭等人,他们知晓刘卫民对今后朝廷打算,若真的行“虚君”之事,诸多报社反而成了他们最大的威胁。
刘之坤与魏广微交换了下眼神,说道:“书田兄所言甚是,东林党人以报社散播诸多虚言蒙蔽百姓,当治其罪,朝廷当立律法严厉报社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