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伯夫人早早地歇下了,伯府的另几位太太则领着自家的女儿们,在殿内听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尼姑讲经。世子爷和二少爷、三少爷等随着伯爷去了最前头待客的厅堂,和一同前来上香的兵部侍郎王家的老爷们相谈甚欢。
伯府和王家的交往,裴大太太是知道的——王家名门望族,家里有个最小的嫡出女儿还没婚配。若是世子爷是个没婚配过的,倒是般配地很;可惜世子爷娶的是填房了,王家就不大乐意。
厅堂前头站着的一个尼姑仔仔细细听着里头的动静。听那几位少爷高谈阔论,其中世子爷也是饱读诗书之辈,得了王大人的几句夸赞。只是等到了一更天的时候,世子爷说是要添衣裳,从堂里退出来了。
尼姑忙跑着去给裴大太太回话。而那世子爷一路急急地行到了竹林小筑,一推门进去,里头一个男扮女装的清秀的小倌迎上来,婉转道:“世子爷怎么才回来,莫不是去瞧王家的小姐了!”
世子爷一把搂了他,在嘴上啃了一口道:“这不是回来了么!”又将人压在软塌上:“你且放心,我心里只有你,那王家的娘们儿进门了也就是个摆设!”
两人颠鸾倒凤一场,世子爷舒畅了身子,起来命小倌去打水来洗。因着佛门重地,两人做这苟且之事不敢让下人知道,故而这会儿没有伺候的,小倌只好自己去打水。然而刚出了院门,头上一声闷响,小倌满脸是血地倒在了地上。
后头露出来两个提着棍子的护院,还有那一同跟着的裴书婳。两人将那小倌拖了走,笑道:“这就是世子爷的那个宠妾,听闻是自幼跟着的,很得世子爷的喜欢。”
因着夜深露重,几人竟是没看清这小倌是个男儿身。裴书婳矜持地笑了笑,傲然道:“宠不宠的,等我做了世子爷的正室,这丫头也就是个死人了。”遂蹑手蹑脚地推开世子的房门进去,学着方才那小倌扭扭捏捏地叫道:“世子爷,奴家把水打来了!”
屋里黑灯瞎火,世子爷哪里敢点灯,看着门前的人影也没有怀疑。裴书婳解了扣子,大胆地攀上软塌勾住了世子爷的脖子。
若那个小倌也是个女子,如今裴书婳偷梁换柱,世子爷怕还察觉不出来;可人家小倌是个男儿,和女人的身体到底差的太远了,世子爷两手一摸上裴书婳的身,登时吓了一跳。
“你是什么人!”世子爷跳起来披了衣裳,想点灯又不敢,抓着裴书婳的手腕子恶狠狠盯着她。裴书婳正吓得不知所措,世子爷已经又一脚将她踹在了墙根下,恨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一日扯了本世子袖子的人吧?”
“世子爷!”裴书婳呜咽道:“我,我对你一片真心啊……”
“收起你那一套!你们这些恬不知耻的女子,还不是贪图富贵而来?想嫁进伯府?哼!”世子爷狞笑一声,将裴书婳落在地上的衣裳撕扯成条,将人结结实实捆住了,自个儿推门出去。
裴书婳吓得魂飞魄散:“世子爷,你要做什么啊!”那世子只扔下一句冷笑:“做什么?我要结果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