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怜双淡淡道:“这个拼起来可比朱雀炮简单多了,也是用来以防万一。”
她说着伸手推开了死门,独自走了进去。
那“死门”中却是一个正方形的房间,大小仅可容纳十余人。里面亮着两盏黄色的灯,前方挂着一幅画像,画上是一个风尘仆仆的老人,无论走向哪边,他的一双眼睛都像是盯着自己,叫人汗毛直立。
画像旁贴着两幅字联,合起来是一句话:“入我狱血门,跪拜出凡尘。”
下方便是一个脏兮兮的蒲团,似在等人来跪拜。
“狱血门?我怎地没听说过?”唐怜双道。
“我倒是听先师提起过,但也记不甚清了。”鬼公子道。
温琰辰知他们都是有师父的,万不会轻易下跪,迟疑半晌,道:“旁边生门是万万进不得了,这死门唯有一拜……”
他想起两人方才救自己的情形,心中已暗自下了决定。他们武功高,若让他们冒这个险,出了事谁也休想活着离开这里。只有自己以身试险,他们能救便救,若救不成,起码死的也是一个不会武功之人。
他这样想着,双膝已跪在上面,磕了一个响头。
“你……”
唐怜双想拦住他,脚刚向前走了一步,几人便听到一个轻微的响声,似是触发了什么机关。突然那画像上老人的眼珠子似动了动,耳听得“嗖嗖”声不绝,眼珠深处瞬息间射出数十支毒镖。
鬼公子和唐怜双飞身躲过,接着两边墙壁又现出无数个洞眼。
唐怜双手中立刻转起了玄武伞,玄武伞一旦旋转起来便密不透风。只是这伞只能抵挡一边,若是两边均有暗器射出,便无法保护身子的另一侧。
鬼公子伸手抢过,道:“我来。”
便在这时,那些洞眼“嗤嗤”连响数声,数十点寒星暴射而出!
鬼公子施展起轮回步,他的身子如同化成了几道幻影,那玄武伞也像变作了数把,挡在几人的身周头顶。
温琰辰依旧在地上匍匐似地跪着,动也不敢动。过了不知多久,直到所有声音平息下来,才伸手摸了摸身子,似乎没受一点伤。
鬼公子放下玄武伞,看了看他,道:“这些暗器射的位置根本碰不到你。”
唐怜双将玄武伞拆成数枚暗器重新藏在身上,道:“入我狱血门,跪拜出凡尘……这画像上的老人怎会杀死跪拜自己的徒弟?”
突听一声长笑从画像上传出,几人都是心下一惊。
那画像老人像是活了一般,大声笑道:“我这暗器本就是为不虔诚之人准备的,谁在蒲团上跪拜,谁便可免去一死。”
原来那墙上暗器安装的位置高过二尺,谁若跪在地上,暗器便会从他背部上方穿过。而那画像老人眼珠中的暗器则是射向蒲团两侧,这样便只有跪下之人不会受伤。
唐怜双盯着那画像,冷冷道:“直到此刻你还不现身么?”
“现身,我为何不现身?”
又是一声大笑,伴随着轰鸣声,那画像骤然间一分为二,宛如老人的脸被劈成了两半。眼前的墙壁成了一道门,缓缓开启。犹如金光乍现,温琰辰的眼睛再次被刺痛。
只见前方是一片空地,地面竟似黄金铺成,耀眼生花。那金黄色的光泽,怕是能让天底下所有爱财之人都发疯。
空地的两边更是堆满了奇珍异宝,如一座座小山。小山中央放置一个高大的椅子,那椅子也是黄金所铸,一个老人正坐在上面,身后还有一个美丽的女子正给他捶着背。
这里简直是一座地下皇宫。而那老人的模样便和那张画像一般无二,坐在那里闭着双眼,享受着背后丽人的按摩。那女子身着绿裙,赫然是方才被拽进来的极乐门门主。
这地下怎会有一座珠光宝气的宫殿?这神秘的老人又是什么来历?这绿裙女子难道和他之间有什么关系?
几人都是疑窦重重,谁也没有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