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翰先发问道:“这位兄台眼生的很,请问是那家的公子?”
永延帝一脸笑意,扬了扬袖子道:“在下姓龙,本是浙北人士,一年前来的京师,同武定侯一家乃是世交!”
宋弈仙是个自来熟的人,他立马接言道:“原来是龙兄,不过龙兄今日怎弄个一身污浊?”
白曜臣额头冒着细汗,忙给白昂驹眼神,从他的眼神中,白昂驹也大抵明白这该是白清芷所为。
“说来话长!”永延帝苦笑一下,起身回了个礼道:“请容在下先去稍作清洗,待会再来同各位仁兄说话!”说着永延帝便是在白曜臣的陪同下朝着侧屋行去。
见他离开,一直忍住不笑的齐铭终于是笑出了声,他这一笑,宋弈仙和李文翰更是笑的欢了。
“昂驹,你怎么不笑?”
“是啊,刚……那人多好笑啊!”
白昂驹轻叹了口气,便是转身朝着白清芷院里走去,三人也顾不上笑了,纷纷跟上。
果然刚一进院,白昂驹就看见地上有一大滩胭脂水粉,几个丫鬟正在打扫,也都是有说有笑。
白清芷正在一旁逗着猫,见白昂驹他们来了,便随意提着猫爪子打了个招呼。
“芷妹,刚刚那人身上的胭脂水粉,是不是你扔的?”白昂驹边走边问。
“没错!”白清芷拿着只猫爪子朝着白昂驹抓了抓,努着鼻子道:“那人坏透了,说是要送我生日礼物,结果礼盒里放着一些胭脂水粉,我看着就来气!二哥,下次再也不许你请他来了!”
“这还得了!”未等白昂驹开口,宋弈仙便义愤填膺的站了出来,“刚刚那人想送胭脂水粉给清芷妹妹?”
“真是有辱斯文!”李文翰也是正气凌然。
话都被他们说了,齐铭也只得一本正经道:“清芷妹妹做得对!”
白昂驹此时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前因后果他算是捋清楚了,也明白此事估计又是白曜臣弄巧成拙!
“即便是如此,你也不该这般做啊?”白昂驹笑望着正在逗猫的白清芷,“人家本也是好意,或许他都不知道他送的什么!”
白清芷瞄了一眼宋弈仙他们三人,见他们都带了礼,便道:“二哥,你可以问问,他们三个带了什么礼!那人送一堆胭脂水粉过来,简直就是不知礼数好不好?这种闺中之物,也就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送行不行?不过他送的珠钗还不错,可惜我也给扔回去了!”
“昂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宋弈仙将白昂驹推开,望着白清芷笑道:“本是那登徒子无礼在先,你怎能怪罪你妹妹呢!”
“正是如此,看上去那人挺斯文的,却不想行径如此孟浪!”李文翰同齐铭对视着点了点头。
白昂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平日里宋弈仙他们都是风流阵里的急先锋,自是知晓这些闺中的弯弯绕绕,可偏偏白曜臣正经到连这些事都没有了解过。这次闹出这么一出,估计白曜臣此刻已经是心如乱麻。
白清芷明眸中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狡黠,朗声道:“那你们三个公子,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呢?”
宋弈仙一把将李文翰拉到身后,拿着手中的礼盒道:“我给清芷妹妹准备了好吃的!是上贡来糖酥。”
“我的是一把贵妃扇!带着金丝的那种。”李文翰抢着说道。
白清芷满意的笑了笑,目光落到了齐铭身上。
齐铭颇为自得的笑了笑,“我的乃是精装本《女学》!此乃一代鸿儒郑老亲自主持重编撰写,第一套不过刊印一百来册!”
此言一出,白清芷立马一脸嫌弃的将目光转回了宋弈仙和李文翰身上。
“你们的礼物都喜欢,谢过诸位哥哥了!”
宋弈仙和李文翰不禁偷笑,齐铭送一本《女学》,也亏得他想得出来!
“清芷妹妹吃完了还想吃的话就差人来告诉我,我帮你再去买!”宋弈仙淡淡笑着,他挑礼物的时候便耍了个心眼,心想若是这白清芷喜欢吃这糖酥的话,以后也就只能差人来找他。
李文翰显然是后知后觉,可是一把贵妃扇却实在是难以有后续,便思忖道:“若是清芷妹妹觉得这把贵妃扇不错,那大可差人告诉我,京师这么多诗会、马球会,到时候清芷妹妹就戴着这把扇子去。”
“这本《女学》虽然浅显易懂,可是若是遇倒……”
“二哥!”齐铭话还没说完,白清芷便是直接打断,“你这猫是那里寻来的啊?”
正在一旁看笑话的白昂驹回过神来,“这猫买的啊!”
“买的啊!”白清芷点了点头,“可是这猫好像不怎么吃食,你这几天是怎么喂的啊?”一边说着,白清芷一边便是抱着猫走到白昂驹跟前。
“可能是它吃食的食盆不对,这几天喂它的那个盆还在我院里呢!”白昂驹目光闪动了几下,“要不现在我们去拿过来!”
“好啊!”
兄妹两就这么走了,三人跟在后面顿时有些尴尬了。
“都怪你!”李文翰低声骂了宋弈仙一句,“刚刚总那么盯着清芷妹妹看干嘛?”
“还说我,还不是你,说话这么轻佻!”宋弈仙反驳了一句。
“你们两个都不正经,哪有直接来人家院子里的嘛!”
宋弈仙和李文翰两人瞬间凝目望向齐铭,异口同声道:“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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