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柄上的红宝石闪耀着红芒,化作缕缕丝线,形成人体脉络。眨眼间,一根丝线顺着手臂蔓延,钉子般扎川头骨,触及前额叶皮质,控制了吉尔伽美什的行动。缕缕分梢在神经元网络中穿插,拷贝大脑量子信息,与此同时,在另一端进行复刻。
待吉尔伽美什从呆愣中恢复意识,眼前出现和他面貌相似的身躯,让他诧异的是这副躯体的生理结构——无任何两性特征。
透明的圆环在克隆人脑后漂浮,隐隐散着光晕,肌体似打磨的玉石表面般光洁,躯体颀长,整个人简直是美的化身。
“那么决斗开始。”他皱起眉头,集中被干扰的心神,挥起铜剑斩向克隆人脖颈。
斩击并不快,但克隆人没有丝毫要躲得意思。就在铜剑触及脖颈的那一刻,剑身碎裂成红色的颗粒状晶体,洒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如珠子般四处弹溅。
看着这一幕,吉尔伽美什全身颤巍巍地后退,眸子中尽是恐惧。那柄剑一直以来都被他当成沙玛什的化身,他信念的来源——当然,也许他之所以不胆怯,或许是那柄剑中的力量。
[来到这个世界并非祂的本意,我期待着再次成为祂]
这一次不同,话以苏美尔语的形式出现在其脑海,并没有附带理解性的思维。
“你什么意思?”
光环融入克隆人躯体,克隆人人性化的微笑道:“这副躯体的寿命有十年,足够帮你统一两河流域。”
吉尔伽美什问:“唯有生命~方能补偿。”
克隆人眼神和煦,语气柔和地道:“这不是补偿,而是祂赋予的使命。”他说完后,好无顾忌地从吉尔伽美什身旁走过,推开木门,走出宫外。
吉尔伽美什跟着他来到外面,甬道中的血迹黯淡,他亲手安息的士卒面容安详,倒像在休憩。甬道外,依旧尸臭弥漫,但却缺少行尸走肉。
右食指折断的学者,其攥着刻刀的左手却不停地在地面上刻写着文字——他要记录乌鲁克遭受的劫难,给后世留下资料。
克隆人无声息地走到学者面前,语气轻柔地问:“劫难已经过去了,你们的王子制止了死神。”
学者抬头望着这个五官刀刻俊美,躯体雕琢无瑕的人类,然后惊叹问道:“您是?”
他为克隆人的神韵以及独特的躯体而疑惑,却没有发现自己的断指正在生长。
克隆人嘴角上扬,露出比月亮皎洁,比太阳灿烂的笑脸,这让学者痛楚消失,眉目间渲染的柔情更让学者心跳不止,学者再次问道:“您莫非是(太阳神)?”
克隆人扭过头,光亮的眸子凝望着因目睹断指生长而呆滞的吉尔伽美什。眼神中似乎在期待什么?
许久,回过神的吉尔伽美什深深地吸了口气道:“Enkidu,神赐之人。(吉尔伽美什史诗中的重要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