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示意探视时间到了,用手重重的将杨光拉起,说他该去注射室了。
注射室
单程门票,活着进去,抬着出来。
“父亲你保重身体,思想不要有负担。日子一旦过不去了,花点信用点,找个女人,帮你再生个娃,可以的话,名字就叫杨小光........”
他见父亲在座位上不动弹,如魔怔一般,心一沉,想:“坏了,老爷子原来就疯疯癫癫的,现在见我要处极刑,直接伤心过度,傻了。”
杨光思虑万千,等回过神,已经被狱警按在注射台上了。
这玩意他二十多岁当学员警时就见过,座位台上的注射器直接将无疼针头插进脖颈处,有的人连遗言都没来得及留下,就毫无察觉的去了。
“我能说句遗言你们在下针吗?”杨光镇定地问面前正在观测仪器的医生。
医生怜悯的看了他一眼,直接了当说:“说吧,遗言会以视频形式留给你家人,不过喊冤没用,你懂的。”
十个执行死刑犯,八个会喊冤枉,一个会说饿,一个会说吓尿了,需要上个卫生间什么的,顺便换条内内。
杨光则歇斯底里怒喊道:“下辈子,老子绝不当警察,总警司也会被冤枉,天杀的智脑法庭,狗屁的公正无私!”
“和世界说晚安吧,总警司。”医生带着讥讽地口吻说。
一瞬间,杨光感觉脖颈后有东西注入身体。
好嘛,是谁说是无疼毒剂的,说这话的人是从未注射过!
杨光年轻时不曾一次想过死亡是什么感受,有人说会见到一扇门,有人说会看见一束光。
更玄乎的说法,临死前的几秒能看见带翅膀的奶娃对自己招手。
去TMD,都是没死过人的美好幻想。
此时,此刻
杨光只剩下一种感觉,从脖颈传递到周身各处的---冷。
真是冷的想晕睡过去。
身子瞬间失去知觉,脑海不停转悠,一幅幅画面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闪烁。
在幼儿园搂着她睡觉......
父亲杨博士在他十岁时,警告他不准和她早恋......
二十岁和她环游世界......
三十岁她非要和自己闹着离婚,嫁给官二代.......如今的一州之长.......
四十岁自己终于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当上了总警司,上任没二天,却摊上了谋杀部长的大罪。
可悲的是,直到最后,她也没来见自己最后一面。
自古多情空余恨,自己一生所爱,
是对,或是错?
.......
好冷,好冷,妈妈抱抱我。
杨光临时前心心念念两人,一个是未曾见过的母亲,一个是他的挚爱。
转念成空。
他的四肢开始冷了,脑瓜子也凉了,心冷透了。
这孙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