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坏的因果!
虽然,影响一时不显,却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候对他形成妨碍。
冥冥中,顾朝阳有着这样的直觉。
因果论只是他来的那个世界的理论,在这个世界,似乎并没有这样的说法。
只是,哪怕那些因果对他并不会造成丝毫的影响,他仍然不会放任不管,说的粗俗一点,只拉屎不擦屁股,那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做事有头有尾,不给他人添麻烦,这才是顾朝阳的规矩。
以前,他就算去无人的深山野游,也会用垃圾袋把自己制造的垃圾装着带出山来,绝不会任意丢弃,在旁人看来,他这样做非常迂腐,很是矫情,他仍然一以贯之。
他又不是为了他人的看法而活着。
“不!”
“求求你,不要!”
花棚下,一个人影缩成了一团,小声地告饶。
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看来,那家伙是在先前的自相残杀中侥幸活了下来,现在,仍然被幻觉所困,没有办法摆脱。
顾朝阳木然地瞧了他一眼,又扭头望向了另一侧。
在对面的院墙下,一个穿着红嫁衣女子在望着他,黑暗中,红嫁衣格外的醒目,穿着它的女子身影却非常的虚幻,就像雾气一般虚无缥缈。
这里,顾朝阳有放下一个木盒。
木盒中装着的就是一件红嫁衣,据说,是某个刚刚嫁入婆家也就暴毙的新娘穿的衣衫,衣衫上面,有着那女子所有的怨气。
她要嫁的丈夫是已经死去的人,而,她对此一无所知。
她之所以暴毙,也不是她自己想要的,如此,自然怨气冲天。
之后,这件红嫁衣也就酿成了灭门之祸,就连村落的其他人家,也受到了侵害,一户接着一户地死去。
这种情况,应该请铁镜司的人出手。
然而,那个村落不想惊动官府,也就花了大价钱来到灵槐观请罗道人出马。
罗道人也很是出了一番力气,这才完成了法事,将那件红嫁衣封印起来,成为了灵槐观的收藏品,一直以来,都封印着,并未动用。
这些玩意,放出去容易,收回来则困难。
顾朝阳低下身,从地上拾起了一把钢刀,在那个红裙女子的注视下,来到了花棚那里,挥刀砍向那个仍然沉浸在幻觉中的入侵者。
“啊!”
那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叹。
临死前,他恢复了清明,望向顾朝阳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这一刀与其说是杀他,倒不如说是把他从无边的痛苦中解救了出来。
扔下刀,顾朝阳回过头。
一张脸出现在他面前,鼻尖几乎贴着鼻尖,额头差点贴着额头,那是一张涂得苍白的脸,双眼有着鲜血沁出,强烈的血腥气息扑鼻而来。
换了杨真这样胆小的人在此,或许会被吓破胆。
顾朝阳脸上却古井无波,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临!”
他低喝一声。
识海内,青莲光芒大盛。
眉心处,隐隐有着一朵青莲的虚影。
真言法咒。
临兵斗者皆列在前!
虚空中,传来一声雷鸣,于是,灵气震荡,空气就像微风吹过的湖面一般荡起了涟漪。
“啊!”
那身影发出刺耳的尖啸声,然后,破碎开来。
一团红影投入了墙角,那里,有着一个敞开的木盒,木盒内,盛着一件红色的嫁衣,待得红影投入之后,原本黯淡无光的嫁衣顿时又泛起了血红的光泽。
顾朝阳面色苍白,身躯微微摇晃着。
这一句真言,并非简简单单就能发出的,也是消耗了他许多心神。
顾朝阳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木盒前,弯腰低头,将盒盖盖上,然后,掏出一张符纸贴了上去。
这符纸是罗道人的手笔,上面虽然还有着灵性因子,随着时间流逝,却不断地消耗,看样子,要想把这些家伙继续禁锢,以后,还需要他自己想办法。
当然,那是以后的麻烦。
当务之急,他需要解决的是现在的麻烦。
顾朝阳拿起木盒,苦笑了一声,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些有些僵硬的脖颈,然后,他快步离开了院子,朝着下一个麻烦所在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