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义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这何止是本事,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
人,最难抵挡的,不是欲望,而是好奇心。花萼楼那么高调,且日进斗金的一个买卖。不可能没有人觊觎,有人觊觎,就会有麻烦,有了麻烦,就得有人出来应对。而花萼楼的东家,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住神秘。说明迄今为止,所有的麻烦,都还接近不了他。他手底下的人,手里的牌,就已经能抵挡住了。
在京城,谁有这么大本事?
蔡京不行,高俅——自然也不行。苏义脑海中蹦出了几个人物,但都被一一排除了,这几乎不可能!
“不要觉得惊讶,这里是京城。”高俅笑了笑,道:“京城就是这样,水深着呢,你能看见的,只是浮在最上面的。我要跟你说的是,好奇心不要太重,看得见的就看看,你爹我还兜得住。看不见的,也别好奇,没什么用,还容易捅娄子。”
“哦、”苏义应了一声,不算答应,但也没否定。
高俅的意思,是想让他远离是非,远离危险。但苏义不是这样想,来到这个世上走一遭。最重要的,便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率性而活。如果因为可能来临的麻烦,就畏首畏尾,那什么都不要做好了,整天躲在屋子里看书最安全。
“我已经在国子监,为你办好了学籍。”高俅从怀里掏出一个折子,递给苏义。苏义打开,只见这个折子里头,是一份身份证明。
“明日拿上这个去国子监,上几天的学。这样转过年来参加春闱,也更名正言顺一些。”高俅见苏义皱着眉头,劝道:“我知道你不屑跟这些纨绔子打交道,国子监的这些学生,也教不了你什么……但没办法,这是官家的要求,官家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左右也没几天了,入了小年就放假了,满打满算,也就十天,等你金榜题名了,也就没有这些烦恼了。
苏义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还是说道:“好,我去读书就是了。”
他心里想的是,国子监再怎么说,也是国家最高等的学府,在经义策论的方面,肯定有非常擅长的老先生传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