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
李耿一边吃,一边吐,可是肚子饿,不吃又不行,好不容易吃完,胃里面已经翻江蹈海,喝了两口清水,才好受了点。
折腾了一天,他也累了,可是看着床,又有些泛难。
毕竟床上刚刚还躺着一具尸体,虽然他相信皮尔不会害自己,可是床上有股尸臭味啊。
“罢了,罢了,臭就臭一点,以后这样的日子长着呢。”
李耿暗暗叹了口气,默默念诵了几遍诸如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之类的励志鸡汤,才准备上床睡觉。
“笃!”
“笃笃!”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李耿顿时毫毛倒竖,深更半夜的谁来敲门?
他赶忙摒住呼吸,站在墙角,一动不动,眼睛却紧紧盯着那透风的门板。
“笃!”
“笃笃!”
敲门声依旧,不紧不慢的敲着,非常有节奏。
李耿就感觉一股寒意随着敲门声,渐渐的由尾椎骨向四肢百骸扩散,身体越发冰凉,不久前,银匣中的手掌就以叩击声把布鲁克主教给活生生的敲疯了,也许这门再被敲下去,自己也会步上后尘,于是以近乎于吼的声音问道:“谁?”
敲门声顿了顿,可没多久,又继续敲,不急不躁,依然保持原有的节奏。
“麻痹的!”
李耿被敲的心烦意躁,却没留意到,那股沁人心脾的寒意已经消散,他只是心里发狠,去柴房里提了把柴刀,紧紧握着,连续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大踏步向前,猛的一把拽开木门!
呃?
门外面是个驼背老头,手里拿着自己因仓促逃走,遗留在墓里的锄头,善意的笑了笑。
这正是墓园的打更人,别人都叫他老舒尔勒,大概在墓园生活了几十年,也是墓园唯一的老人。
“舒尔勒大爷,大半夜的您想吓死人啊,您倒是说句话啊!”
李耿抱怨道。
老舒尔勒笑咪咪的指了指自己的嘴,把锄头递上。
李耿这才记起来,老舒尔勒是个哑巴,不禁面容布上一丝歉意,接过锄头。
舒尔勒又笑了笑,以蹒跚的脚步转身离去。
‘真是个善良的大爷啊!’
李耿目送着舒尔勒的背影,暗暗松了口气。
清冷的月光下,那佝偻的影子越拉越长。
“嗯?”
李耿突然留意到,那影子好象伸了个懒腰,他怀疑自己眼花,忙揉了揉眼睛,再看去,影子还是影子,正常的很,可是他的心仍悬了起来,穿越过来不过短短一日工夫,就连续遇到诡异事件,他不敢掉以轻心,仔细观察着。
这一看,顿时头冒冷汗,地面已经降了霜,洁白的霜花中,有三行脚印,一行是自己跑回来的,步幅又深又大,另一行浅而短促,多半是舒尔勒的,还有一行有六只脚印,每只相隔两尺,最近的一只就在自家门前。
李耿不自禁的后退了两步,赶忙回家,把门重重关上!
那东西又来了!
好一会儿,调整好了心绪,李耿回忆起了敲门的声音,很快发现了蹊跷之处。
敲门声明显分为两段,以自己吼的那嗓子为分界线,前半段,随着敲门声,自己身上越来越冷,后半段,只是寻常的敲门声。
难道说前面是那东西敲门,后面换成了舒尔勒在敲?
那么,舒尔勒有没有看到那东西?
如果看到了,那东西为什么没有伤害他,反而退走了?
还有一点,舒尔勒为何会在夜里去葬区,还把自己的锄头给捡了回来?
李耿满心不解,突然他觉得,这位更夫老大爷,也是浑身迷团啊!
‘不好!’
正当李耿绞尽脑汁的时候,心口的那种灼热感又回来了,而且因处于心脏当中,简直是烫的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