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高朝令便一直焦急的等着,直到下人说客人到了书房时,他才故作姿态的缓步走到书房,可在他进门后,见到郑侠如的时候,言语间的急切,仍然将他的心境尽显无疑。
“士介,你是何时回来的?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这话一出,高朝令便有些后悔了,这不就是告诉他,心急此事嘛。可现在的局势又如何能瞒得住人?
对于高朝令来说,他可不想就这般白白与此丢了性命,丢了身家。
“大老爷……”
不待郑侠如把话说完,高朝令便说道。
“士介,你我之间何需如此客气?”
“高兄,是小弟见外了!”
郑侠如笑了笑,看着高朝令说道。
“高兄,这件事办成了……”
说的时候,他已经取出了一张纸。隐约的可以看到那张纸上盖着大印!
“高兄,这是沿运河北上的凭证,只要高兄拿此凭证,运河上的明军皆不会加以阻拦,也不会加以搜查,至于这扬州……”
瞧着高朝令,郑侠如反问道。
“高兄可安排好一切?”
实际上,今天中午,他就已经从回到了城中,他一直在等着,等着城中的消息,正像是他意料之中的那样,从知府到知县以及城中的盐商,都要寻着活路,军门打下淮安的消息,已经震动整个扬州,面对大有成为孤城的现实,这扬州城中的众人,自然纷纷寻起活路来。
只不过,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早在他们纷纷活动之前,这边高朝令已经另有打算了,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士介尽管放心,你只管命人拿着我的手令去打开城门,我已经安排好一切,到时候,大军只管化妆成援军进来,至于盐丁那边,孙尔府哪个狗东西,捞银子、嫖婊子他还行,至于打仗……哼哼,他还没那个胆!这几日,他可是一直问着,什么时候从凤阳过来的援军过来!”
说完这番话后,高朝令又看着郑侠如问道。
“那,那些东西都备好了吗?”
见一切都如最初的计划一样,郑侠如便点点头说道。
“高兄的安排小弟岂敢不尽力?东西都已经给您运到船上,小弟在运河上给您备了十艘盐船……”
听高朝令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郑侠如自然将已经安排好的事情都告知对方,当然也包括那二十万两银子。
所有的一切,都像两人商量的那样,到郑侠如离开的时候,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一切,甚至高朝令还当着他的面吩咐师爷准备好劳军的银子——这些银子,当然这些银子并不是他押运过去。
“备车,备车……今个银子不先运过去,凤淮镇总兵就按兵不动!他们都是一帮什么东西,就不知道自己吃的是朝廷的俸禄吗?”
就在**令抱怨着的时候,他的师爷挨过来问道。
“大老爷,这这,凤淮镇的兵到什么地方了?”
“离城不到五十里,这不,派人传来了信,没有三万两银子,他们断不会过来,这群发国难财的王八蛋,等过了这一关,非得好好参他们一本!”
高朝令没好气的说道。
“嗯,届普,这样,你亲自押着银子过去,一定招呼好那帮孙子,咱们扬州可全指往他们!”
“是,是,小人知道。”
赵平跃连忙赔着笑着,可是却悄悄回到自己屋里,飞快地收拾财物。他的钱不多,但也不少,足足有两千多两银子。这银子早就换成了二百多两金子,若是说,援兵没来,不定他还会呆下去,等着高朝令投降,可现在,对于他来说,只剩下一个念头——逃出去!
就在身为师爷的赵平跃为自己打算着的时候,那边高朝令已经命贴身的长随准备起了一切来,其实很多东西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待他一声令下就会装车送出城去。
一见到贴身的长随,高朝令就问道。
“准备好了吗?”
“已经收拾妥当了,大车就在后巷里停着,那些船小人已经看过了,都停在城外贩私的码头上!”
下人的回答,让高朝令只是点了下头,便没再说什么,随后便掏出一把钥匙,直奔后宅的一间库房而去。在库房的大门被打开后,几十口多个铁钉楠木箱子,整整齐齐摆在那里。
随后高朝令便对人喊道。
“全都搬上车!”
虽说这些年捞的银子有一半都换成了金子,可依然足足装了三十几口箱子。对于高朝令来说,这便是他最后的指往。
“当初,真应该先把东西给运走了……”
古往今来,当官的上任,都是轻车简从上任,千车百船离任,因为交通不便,任上捞的东西,只能在离任的时候带走,当然,他同样也给自己留了后路,早在去年的时候,就命人将几万银子运回到老家,。
“唉,这下……罢了,罢了……”
摇摇头,瞧着这些箱子,想着盐运使这个肥差就这么没有了,高朝令只是一阵心痛,可仍然吩咐道。
“长顺,都装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