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灿将叠好的小被,拿在手上,仔细的翻看。
一个有些皱皱巴巴的印记,随即出现在他的眼前。
看到这个,唐灿心中笃定无疑。
凶器……
为什么?
什么人会用这个小被?
侍女!
如果是男的,杀人的话,应该会直接掐死,用不着借用外力。
尤其是,她还没有出月子,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
可是……
女子,有那么大的力气,能把她吊起来,营造成自尽的局面?
也不能说没有,高银柳轻而易举的就能做到。
但是,有这种力量,又何必借助外力?
唐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正想着,一旁的高银柳突然开口:“公子,有人来了。”
俄顷。
有人在账外说道:“唐御史,大王有请。”
唐灿点了点头,将那一床小被,轻轻放在床上,随即走出营帐,随口吩咐:“让人守着这里,谁都不许进。”
“是。”
只不过……
唐灿刚刚走,传信的人,就走进了营帐,四处看了看,然后再次走出营帐。
……
俄顷。
王帐。
账内,拓跋并没有抱孩子,而是交给了一个侍女。
而且,并非是大凉女子,而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高昌女子。
除此之外,童明德、方孝孺,也都在。
另外,还有一男一女,看起来是贫民百姓的人,低着头,臊眉耷眼,无精打采。
唐灿眯起眼睛看了看,当他看清楚男人的面容之后,心中多了一丝明悟。
他就是那女子的夫君。
当时,唐灿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对他的印象,谈不上好坏,只记得其人有些唯唯诺诺,无论是薛世丹学什么,他都不敢反对。
只是在最后薛世丹死了,这才终于站出来,说可以留下母子。
“大王,是她动的手?”
唐灿的目光,落在那个中年妇女的身上,轻声说道:“她都的手,他过来帮忙?”
话音刚落。
在场几人,全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非常意外,唐灿只是一下子,就说出了事实。
拓跋若有所思的看了唐灿一眼,缓缓开口:“如果孤不是知道当时你还在和严立本在一块,都要以为你是亲眼所见了。”
“没错,正是他们母女做的。”
“究其根本,这婆娘觉得耻辱,借着在王庭为奴,去了营帐,把她捂死了。又喊来儿子,帮她掩盖事实。”
“哦。”唐灿面无表情,很平静的答应了一声。
但是他的心里,却完全不平静!
拓跋说的轻松,可是这件事情……却不是那么简单!
看似条理清晰,证据确凿,却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
高昌人,或者说曾经薛世丹部的母子,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杀人,他们做出来,唐灿并不觉得意外。
但是说他们聪明到掩盖真相,而且还有悬梁自尽这样的手段。
唐灿完全不信!
糊弄鬼!
不过……
深吸了一口气,唐灿勉强忍住怒意,只是沉声问道:“大王,是谁查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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