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高人气爽,良辰美景正当浓。
兰亭小院花间坐,对月饮酒歌平生。
......
时间正值八月十五,是夜,月正圆。
身处藏月庄,至今未见道长存出现,童趣生此时也是坐立难安,急得原地打转,在府门外辗转徘徊,只为等待道长存。
就在此时,但见那日引路侍女从庄内走来,步态轻盈,几步间,便来到了童趣生身边。
两人相互见礼后,侍女率先开口说道:“小先生,我家公子且有请。”
童趣生闻言,顿时惊喜,问侍女道:“可是我道长存师兄到了?”
虽然童趣生一直守候在府门外,但是,修行者所能,不能以寻常视之,来访却是不一定要走正门,尽管这对主人不太礼貌。
不过世无双和道长存关系匪浅,想来也不会在意这种繁文缛节。
侍女闻言,只是回答道:“奴亦不知,小先生去了便知道。”
按耐住兴奋之情,童趣生点了点头,随即跟随在侍女身后,又来到了那处熟悉的小院中,依旧是那番景色,不同的是,此时的世无双并未抚琴,身边也无人侍奉左右,案上唯有酒一坛。
一入小院,童趣生便急切地四处张望,欲寻找道长存的身影,奈何院落之中只有兰亭内世无双一人,童趣生不禁大失所望。
收拾了一下失望的心情,童趣生来到兰亭外,对着世无双拱手行礼,然后问道:“无双公子请我来,所为何事?”
世无双瞥了一眼童趣生,满意地点了点头。
初入院落时,童趣生一脸急切之色,如今却是能恭恭敬敬行礼,无一丝不耐之色,世无双也不由心里暗赞,“确为守礼识趣之人。”
眼里流露出满意之情,世无双开口说道:“今夜是十五,正值月圆之际,故邀你前来对月饮酒。”
话音落下,又见童趣生一脸犹豫之色,世无双淡淡地说道:“你却也不用在门口守着了,道长存若来,从不走正门。”
世无双都如此说了,童趣生自然也再不推辞,无有不从,当即拱手说道:“如此,恕在下叨扰了。”
说着,童趣生便走入了兰亭,落座于世无双身边。
童趣生落座,但见案上置有酒一壶,却不见饮,又有酒杯三盏,童趣生半是惊喜半是疑惑问道:“公子何以准备了三盏酒杯?是肯定长存师兄一定会来不成?”
闻言,世无双不由地看了看桌上的三个酒杯,微微错愕了一下,随即说道:“虽然道长存已有七年未曾到来,不过既是问瑾遗让你来此等候,我却是肯定,其今夜必不会缺席,不过,准备三个酒杯却只是习惯。”
说到这里,世无双便没也再说下去了。
事实上,往年道长存和问瑾遗都会在此日联诀而至,桌上的酒杯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看着桌上的酒杯,世无双又是心里苦笑,自己虽然嘴上嫌他们烦扰,不过却不经意间已经习惯了为他们准备酒杯,好似每年都是如此,就算是过去没来的七年,亦是如此,童趣生不说,自己尚且没发现。
想到这里,世无双也不由地喃喃自语道:“习惯,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见世无双没继续说下去,童趣生也识趣,尽管好奇世无双所谓的习惯是什么,不过也没再多问。
见月色正浓,童趣生另说道:“月色正好,公子还不开坛饮酒吗?”
闻言,世无双抬头望了望天空。
此时,确如童趣生所言,月明星稀,端是美景如画,然而还不到时辰,且人还未至,世无双也就未曾开坛饮酒。
忽然,世无双心中有感,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脸上顿时流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让童趣生都是为之一愣。
自见世无双以来,从未见其笑过,童趣生一度怀疑,世无双却是没有笑这个表情,此时初见也是惊愣。
正惊愣间,只听得世无双言道:“不请自来的人,却是到了。”
不待童趣生反应过来,只听小院竟是凭空生响,有诗伴随着脚步声传来。
童趣生吃了一惊,寻声望去,却是见小院外,有一人缓步而来,行走间,口中同时诵有诗曰:“秋意渐高人气爽,良辰美景正当浓。兰亭小院花间坐,对月饮酒歌平生。”
诗尽时,来人已是站定于院中兰亭前,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世无双,许久未见了,可曾想我?”
但见来人形象,着一身灰衣长袍,肩挎长剑,手执拂尘,却正是童趣生苦苦等待的道长存,童趣生只一眼便认出了来人。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童趣生忽而一下起身,冲出亭外,万分恭敬地行礼,大声道:“童趣生,拜见师兄。”
道长存也被突入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待听到童趣生的名字,也是颇为好奇地打量着童趣生。
只听得道长存好奇地说道:“你便是童趣生?”
道门童趣生,如今在道门内可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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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顶有名’。
如今道门,谁人不知太虚宫新收一孩童,两年入凡,三年入苦,任谁提及童趣生,皆道一声:我道门复兴有望矣。
童趣生闻言,点头称是,道长存当即招呼着童趣生进入了兰亭,时三人对坐于小院兰亭,花前月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三人坐定,见童趣生仿佛是专门在这里等自己,道长存询问道。
此时道长存的内心也是惊疑,虽然挺高兴能在这见到闻名已久的小师弟,不过自己今夜这固定的行程,所知者甚少,童趣生又是如何得知的?
童趣生不敢怠慢,也不多做他言,连忙解释说道:“却是问瑾遗遣我来的......”
当即便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一番解释下来,道长存连带世无双,都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见道长存听后,也是苦笑,“原来如此。”
“呵,问瑾遗也合该有此一劫。”此言却是世无双所说,说着,世无双更是将目光看向了道长存,“早先我便道你们不该如此,做出此等事来,还想龙出游能放下不成。”
说到最后,世无双更是言辞犀利,目标直指道长存,“道长存,此事责任大多在你。”
听世无双指责,道长存也是苦笑无法反驳,自己当初的行径确实有失计较,都是自己的错,问瑾遗只是遭受了自己的牵连罢了,然而,为天下计,自己却是不得不那么做。
念及于此,道长存眼神由歉意转化为坚定,“我,未曾后悔......”
闻言,世无双也是沉默了,他却是清楚事情发生的始末,也了解道长存的性格,若是能重新开始,相信道长存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兰亭内,气氛短暂陷入了沉闷之中。
一旁的童趣生不明所以,也不知作何反应,见氛围沉闷,道长存又没有表态,童趣生终于忍不住。
只听得童趣生出声说道:“师兄,如今当务之急,该是商量如何救出师姐。”
说罢,童趣生起身,郑重拱手行礼道:“还请师兄施以援手。”
“何至于此,且坐且坐。”道长存闻声,顿时清醒,赶忙招呼童趣生坐下说话。
时童趣生重新落座,道长存也已回过神来,看了看童趣生,陷入了自己思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