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大喜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整个人的脸上充满了悲伤。
让原本就苍老的脸颊上,皱纹又深了一些。
一旁的子贡对夏玄行了一礼。
“多谢夏君,让我等知晓夫子一生夙愿得以实现,我等感激不尽。”
夏玄也回敬一礼。
“不必如此,我能在此见到夫子,以及各位圣贤,是夏玄之幸,也是夏玄之福。”
“若当真要说谢,那也当是我后世,谢过夫子,谢过如子贡先生一般的圣贤之人。”
两人稍有交流之后,夏玄见夫子眼神之中充满了哀伤。
让原本静心舒适之地,变得有几分沉重。
只见他踉跄的转身,朝着一块石头走去。
一个七旬老人的背影,此刻显得无比落寞,看的让人心疼。
只见他坐在那石头之上,此刻似乎已全然不是圣人之样,更像是一个思念着故人的老者。
微风拂过,那洁白如雪一般的发丝随风而动,此刻夫子散乱着头发,红着眼眶,注视着远方。
“夫子!”
夏玄轻轻叫了一声,但却没有任何反应。
而一样的子贡,却似乎明白了夫子的内心,拍了拍夏玄。
“夫子恐怕是思念颜回和仲由了!”
听到子贡的话,夏玄这才恍然大悟,似乎想到了什么。
“敢问夫子,是否是思念颜回先生与仲由先生了?”
夏玄缓缓上前,拱手行礼。
这恐怕是夏玄这辈子行礼最多的一天了,但他却没有一点反感之意。
面对夫子这般,有礼,有德,有仁爱之人,行礼,那也是自然的事情。
听到夏玄的话,夫子如梦初醒,红着眼眶,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点了点头。
“我刚刚听你说,我传之道,得后世传扬,甚是欣慰。”
“得知我之信念得以实现,甚是开心,只可惜啊,颜回和仲由,他们却不曾得见,也不能听见了。”
说完,眼神之中的哀伤以及脸上的悲伤之情又加重了几分。
一旁的弟子们也都很是担心。
夫子已是迟暮之年,人虽都要生老病死。
可他们却不愿看见那一幕,他们希望的是,夫子长命百岁,长久人世。
而他们心中也都清楚,夫子很是思念颜回与仲由。
每每到了夜晚,夫子总会梦中惊醒,叫着二人的名字,而又久久无法安睡。
第二天,仍旧为他们传道讲学,日复一日,弟子们也不免担心夫子的身体。
可夫子却常常告诉他们,自己七十了,要从心所欲,不逾矩!
“夫子,珍重啊!”
“是啊,夫子,若颜回与仲由知晓后世,也定会开心,若看您这般,他二人,会担心啊。”
听到弟子们让夫子珍重,夏玄内心的情绪一下子便涌上了心头。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苦楚。
他知道那段历史,夫子曾在论语中提及“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居陋巷,人不堪其忧,而回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年二十九发尽白,早死,死有棺无椁。”
一想到这里,夏玄内心又是一阵酸楚。
而仲由之死,更是让人记忆犹新。
那时卫国内乱,仲由为了救主,不顾生命危险,最后惨死于乱军的刀剑之下。
死前,仲由系帽的带子被乱军的戈给击断,他放声怒吼,【君子死,冠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