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去逛那南街坊市,但更多的不过是挑挑拣拣,受用那“这可真真是郎才女貌!”“怪道那天生良配!”,间或偶一抬头,看着那一触即分的耳尖微红,便不由得给她轻拢步摇。
这边正绕不尽的柔情蜜意,那壁厢方腊梅却强作镇定,自问着那请柬缘由。
却原来当年元宵,他奉着师命前来请这武馆的馆长,教书的尤生共飨那来年的大寿,却争知那尤生已于月前驾鹤访仙,也幸得这馆长身形还都颇为矍铄,故此便多盘桓了几日,聊慰前缘。不期想竟有了前回之事。
眼见得这方腊梅脸上红晕暂退,这念汲不声不响的悄步移前,又给她头上添了朵簪花。
润红着个脸庞巧笑晏兮:“这么说来,你当初并非为了寻我?”只见这念汲立时便端正袍袖,再理仪容,一脸肃穆。“苍天欲成全你我,如此便早晚相知!”只见这腊梅眼波流转,顾兮盼兮,嘴角处,一抹绽如春光。
霎那间,失了天圆地方。却突地一声清脆的童音:“大哥哥快来看看,这可是东山的牡丹文火慢炖方成的一碗清汤,最是蕴血养颜。”强忍着一掌拍下的冲动,春风和煦的舀上那两碗清汤,啜饮着的腊梅眼角已弯成了月牙。
眼瞅着时已夜深,遂便送腊梅归家,自去那武馆耳房安歇。为得却是那明媒正娶,要得那千秋佳话、一世美谈。
这边正紧锣密鼓的筹备着,那壁厢师徒四人却端地是见识了江湖险恶。
先是投宿时因给那俩娃娃讲习分神,只一时不查便整个的褡裢连带着那俩银饼子叫人给摸了去。发力疾奔了二三十里,仍不见一处大的市镇,没奈何,只得苦捱慢捱。偏生的这肚腹也因刚才的急奔饥馑,虽是捱了一时,至晚间终于去讨那百家衣食。——谁叫还有那正长身体的娃娃。
一面尝着那人情冷暖,一面教着凡事得以性命为先。倘或今天拉不下脸来讨这两口吃食,日后又有谁知道这名动天下的少侠?!
边狼吞虎咽着就这泪水,边忙不迭汲取这霹雳雷音。这回,可真真是听了个通透!
可怎知不过第二日午时,便望见了那通衢的大镇。眼见着那俩娃娃眼神不善,这做师父的也不由得略感发烧。却仍旧循循善诱:“兀那娃儿,你觉得在今日之前,谁又能料得市镇远近?!”眼见着这俩娃娃犹未答话,这师父不由得恨铁成钢:“似这般前路未卜,倘或师父和师姐俱于那路上脱力,似这般怎生奈何?”直听得那俩娃娃悚然一惊,霎时间恍如醍醐灌顶,仰止高山。
既到了这通衢的大镇,自是寻那镖局药坊,货卖些胸中所学。
就这般一路上走走停停,断断续续的足有三月方才到得那大城济和。又把那俩上品良方换了四身时新的衣裳,更兼得还雇了个二马并驾的辎车,就这般施施然驶向殷洛。
临近时却也并不伸张,就这般慢悠悠停在武馆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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