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面就拱手作揖,“似先生这般单枪赴会、直捣黄龙这等为民请命的英才,我辈弗如也!当受一拜”只见这念汲忙忙地就举躬对揖,“上官可真真是折煞我也!这天底下谁不知道‘丹心道台崔如意’一生行事俱都是为民请命?!上官可莫要折煞在下了!”
直听得那髯须老者倒颇觉有趣,“不想你‘铁骨方额念采风’竟也会吹捧上官!”“哪里,哪里!老前辈可莫要再取笑晚辈了!”说着相视一笑:“不知上官这微服私访的册子可也还需要那田间地头的耆老?”“有便最好,无也便罢!”“崔道台,这……”“实不相瞒,也就是八九年前这东粤还被视作那流放犯人的所在,更兼得地广人瘠。因此上这三浦的县令顶多是到大理寺走个过场,缴了那头上那顶乌纱便罢,至多不过是略受个十一二杖,便也就做得圆满!”
“亦或者,我们可以从这十余下脊杖上略动点文章?”“甚好甚好!果真是英雄少年,老夫也正有此意!”“崔老先生,不知您可也曾查访到他强征役夫,并克扣工钱至每日只得小钱一枚、”“王五赵六,顺着这采风使的线索,务必给我整三浦的走遍。”说着转向念汲,“这前一条在其他地界儿便已是妥妥的大罪,至于这后一条,我等也算是对得起圣贤教诲,胸中苦读.”
眼见着这崔道台喃喃的侧颜映衬着那窗闱间透下的些许微光,不由恻然。思量着却也不知该从何开口,遂也便默默地退出那堂前瓦舍,直到那温煦的阳光如水银泻地般浸润了周身,这方才略感驱散了心中阴霾。
抬望眼抛过一颗桃子,眼见得这一身衣裳不及修整地浑似逃难,遂也便就借着此时形容把那容颜一易,就这般假称水面上的突遭浩劫,小半船的货物俱都祭了河里的龙王,就连自己也只是侥幸逃得一条残命,只剩得这伶仃对影。
就这般那有名的信郎本还待刁难一二,待听得他说的命舛时艰、情真意切,不觉得也朦脓了眼眶,又看看左近还有同行关照,遂也便轻飘飘递过那一尺来长的竹筒。
一路上走街窜巷,堪堪行到溪边却已然是换了身青衣布幔的行头,那面目也已然是化作阔脸方额,就这般意闲闲在那市镇上寻了个学馆安住,虽则是每日里授得三五节闲课,实也是看这县衙里究竟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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