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日比及天光大亮早早地就去帮师父处理那昨日的狼藉。一叩门却眼见得满院的纤尘不染,只余那边角里还或偶见出几点残渍。
眼见得师妹已是勤恳地头顶上映着那清早的薄霭就好似烟气升腾,这念汲小夫妻两个急忙忙抢过那抹布竹帚,就一迭儿的清理起那肉眼难见的残渍浮灰,就这般边忙着边笑谈些城内趣闻,不觉得便已是日上三竿。
“嘿!我说你几个,老头子我刚炕的几张酥油金瓜囊竹沫,还不快来尝尝?”“好嘞!”说着齐齐地放下手中活计,从墙角边那门海各舀了一瓢洌泉净手,随即也不顾这刚出炉的果子滚烫,一伸手便疾似横吹玉箫反弹琵琶地一双手点成疾风骤雨。又见着那两女笑吟吟把个筷子夹了,用个碗托盛着,正在那细嚼慢咽,不由得相视为趣。
这师父眼见着念汲犹自是口里不停,不由得笑骂:“你也不怕把个指肚子给烫的熟喽!”只见这念汲嘿然一笑,三口两口把那熟烫的果子给吞下了腹去,这方才笑着说道:“却是有四年没尝着师傅的手艺喽!还是一样的……”只是这后一句师父恍若未闻,只是怔然着似目带追忆。口里兀自说道:“如此说来,却是我这个当师父的不是?”只见这念汲口里说着“不敢”,却一转地停下此间话头,那师姐妹两人也极有默契的停下了手中碗盏,静待着师父遥想当年。
好半晌师父回神,耳听得那满院的静谧不由得嘴角勾起了欣慰的笑容。只是这口里却道:“去去去!都杵在这里作甚!还不快吃,吃完了赶紧滚蛋!”众人齐声应是,只见这英儿笑吟吟夹了个果子用个青瓷的碗盏托好奉予师尊。只见这师尊略尝了几口就急急地赶往厨下,“诺!这里还有得每人两个,我再去给你们打几碗时鲜的肉粥。”只见这念汲忙不迭起身,却待要说,那师妹却已是轻牵衣袖,低言道:“由得师父自去,想也是触景生情!”
就在那细嚼慢咽的等着师父回来,间或聊着些武学上的见地,只是这腊梅不止因习武的时日尚短,更因着这满身的修为俱来自于针刺大穴,终还是欠缺了份底蕴卓识。
不一时师父回来,除了一搪盆滚熟的肉粥另还货买了一笼屉带着汤汁的驴肉包子,还有那三五荷叶蒸饼。眼见着徒儿们吃的风卷残云,这师父却只是笑吟吟地轻抿几口肉粥。那徒儿们却也并无人插话,都极有默契的吃的呼呼有声,直看得那师父脸上笑意渐浓。
“诶唷!夫君,看来我今儿个中饭算是免了!”只见这念汲脸上生出几分促狭,“不想今儿个方见夫人神武英姿!”“讨打!”“诶唷!好汉住手!”“你叫谁好汉?!”好半晌打闹方休,只听这念汲感叹道:“好久不见得师父似今日般开怀!”“倒也不枉得我们演得这一场小戏。”只见着念汲紧走两步,作势要拉开距离,“只苦了我那如花似玉的肚子!”还不及一句话说完,只见得斜刺里飞过一个沙包,好半晌又是一阵狼烟四起!
注:我在开篇头两章里交代过念汲本门师妹,单名一个“英”字,而剑伶儿秋华英一角也曾以“我们这英妹妹”一词称之,希望不会给诸位带来困扰,万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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